此刻,歪嘴子吴旺正吃力的推着板车,吴四佝偻着身子,一脸痛苦的躺在上面。
身后跟着吴四媳妇,边走还边骂个不停。
“败家玩意儿,咋没喝死你呢?”
她气的牙齿都要咬碎了,眼睛如淬了毒的刀,恶狠狠的盯着板儿车上的吴四。
成天在外野,连一个铜板都拿不回来,这回又搭上了三两银子。
若不是儿子说情的话,都不想给他医治了,让他死了算了。
到今儿个才晓得他根本就不懂医术,这些年真是被他骗得好苦。
若早知晓的话,当年儿子受风的时候,也不会让他来治,到头落了一个歪嘴的毛病。
吴四媳妇越骂越生气,觉得这样还不解恨,时不时的还踹上一脚。
好好的儿子被他给耽误了,如今嘴歪了,怕是找媳妇都费劲了。
吴四已经没力气和媳妇顶嘴了,蜷缩着身体疼的直哼哼。
没想到那蒿子的劲儿那么大,竟然把自己的胃给烧坏了,早知道就不喝了。
如今怕是整个村子都知晓了,他不懂医术的事,看来往后的零花钱只能想别的辙了。
樊菱坐着马车,从吴四他们身边走过。
瞅着他一脸痛苦的样子,估摸着得养上一段日子了。
那能怨得了谁,都是他自找的。
原本镇子离西河村就不远,再加上马的脚力好,只用了一刻钟多就到家了。
老远就瞧见了长长的车队进村了,闲聊的妇人们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村里总共就那么几十户人家,不晓得谁家有这么大的实力,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东西。
当她们瞧见了车上坐着的樊菱时,所有人都是一副错愕的表情。
难不成这些东西是那丫头买的,不可能呀!
之前这丫头病着的时候,家里的东西都被她奶奶拉走了,估摸着钱也被卷走了。
村里谁不知晓这丫头穷的叮当响。
怎么可能还有钱买这么多东西,虽说不是内行,但瞅着这马车上,都装的满满的,应该需要不少银子。
众人都好奇的跟了过来,想探个究竟。
“樊菱啊!这些东西都是你买的啊!”
孙氏一边小跑着,一边摸索着马车上的实木家具,光溜溜的可真好看,一看就得值不少银子。
“嗯!”樊菱点了点头,又冲着前面的车队嚷了一声。
“师傅!到了!”
车队停到了家门口,工人们开始卸货。
瞅着那一车车的货物搬进了樊菱家的院子,妇人们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这些东西还真的是那丫头买的,这得多少银子?
人群沸腾了起来,把整个村子都惊动了,连在家里面干活的男人们也凑了过来。
将樊菱家的院子围的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议论个不停。
“樊菱啊!你咋买这些布料啊?”
孙氏围着那一卷卷的贴墙纸,摸索个不停。
买这么多布料,那得做多少件衣服,怕是到死都穿不完。
“赵婶子,这是我买来糊墙用的!”樊菱勾了勾嘴角。
这糊墙纸竟然被她错认成了布料,不过这也难怪,这种高档的墙壁纸,也只有那些高门大户才能用得起。
估摸着她们见都没见过。
“啥?你用这个来糊墙!那不白瞎了!”
孙氏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这丫头真能败家,好好的布料竟然用来糊墙了。
其他的妇人们一听,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平常他们多做一件褂子都舍不得,这丫头真是个败家的,竟然买了这么多布料来糊墙。
“………”樊菱不置可否。
瞅着她们什么也不懂的样子,看来是解释不清了。
便走进屋开始指导工人干活。
这年月没有吊棚一说,坐在屋子里面,一抬头就能看到房梁。
原本热气就是往上升的,屋子里的温度都跑上边去了。
她便要求工人用浅色的地板来吊棚顶,不但视觉上好看,还能把热气压下来,让屋子更暖和些。
两个卧室的地面铺的是深色的,比较好打理。
堂屋爱脏,铺的是青石板。
她自己住的屋子,糊的是淡粉色印花墙纸。
云霄的屋子,糊的是淡蓝色的印花墙纸。
堂屋里糊的是暗色的墙纸,比较耐脏。
等把所有的任务分配完,这才出了屋子。
当瞧见了院子里外站着的人时,也是被惊了一把。
不过是买点家具而已,还把整个村子都惊动了,估摸着村里所有的村民都在这儿了。
此刻,他们正围着家具指指点点的议论,手摸索个不停。
瞧着他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也懒得解释了。
正要回屋监工,就被刚赶来的二奶奶给叫住了,
“菱丫头啊!这些都是你买的?”
二奶奶指了指院子里的家具,这么一大堆的东西,那得花多少银子。
“嗯,都是我买的!”
樊菱冲着二奶奶笑了笑。
连二奶奶都来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