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儿,休得胡言乱语!怎么敢如此口出狂言?”房玄龄闻言吃惊,急忙叱喝说道。
房遗直等人也吓了一跳,急忙看着房俊。
“陛下!小儿目光短浅,口不择言,还请陛下恕罪!”房玄龄急忙对着李世民拱手说道,诚惶诚恐。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房爱卿你慌什么?即便是真的胡言乱语又有何妨?朕刚刚不是说了吗?恕他无罪!”
说着,又看着房俊说道:“房遗爱你为何如此断言?难道朕的大唐延续不了千秋万载吗?亦或是,你瞧不起朕?”
其他人也都看着房俊,满脸严肃。
房俊看到房玄龄正在朝着自己使眼色,似乎有些慌张,不由乐了,说道:“当年,始皇帝一统六国之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仅仅二世就亡!汉高祖刘邦,也曾经想要延续大汉万载江山,然而最终又如何?前朝自然就不必说了,依旧是三世而亡!他们没贤臣?他们没有明君?非也!如今陛下重开科举,自然是极好极好的事情,但是,即便是励精图治,但是对于这天下来说,也只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李世民全身巨震,死死的盯着他。
房俊耸耸肩:“微臣说了还请陛下勿生气。这话充其量,也就是房俊的个人之谈。”
“说!朕恕你无罪!”李世民激动说道,眼眸一厉。
“最终,对于天下人而言,也只不过是换汤不换药而已!”房俊说道。
房玄龄一愣,里面骂道:“大胆!小儿休得信口雌黄!”
“二弟,你岂能如此说话?什么叫做换汤不换药?你胡言乱语什么?还不快给陛下请罪?”房遗直也大吃了一惊。
这等大逆不道之言,着实让房遗直和房玄龄心惊肉跳。
更何况还是当着李世民的面说。
即便是刚刚李世民说恕房俊无罪,但是这种话说出来,诸位大臣岂能不当回事?
此时长孙无忌和萧瑀等人都在,这些人岂会没有二心?若是被他们抓住了把柄,攻击房家有忤逆之心,后果不堪设想。
房玄龄顿时着急了起来,怪自己刚刚不警告一下房俊。
这小子,当真是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说。
李世民看了他们一眼,满脸严肃:“换汤不换药?”说着,又盯着房俊:“你说朕的大唐,乃是换汤不换药?你拿朕的大唐跟前朝比?”
“自然!”
房俊点了点头说道:“陛下曾言,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既然陛下要微臣说,那微臣自然要以史为境,观看大唐!自从董仲舒以来,便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而后大汉四百年,战乱不堪,纷争不断,直接延续至今!而如今,虽然已经是大唐盛世,但是依旧是儒学当道,依旧是罢黜百家。跟前几朝几百年,又有何区别?纵然有盛世之兆,那也是盛极必衰,衰极必盛罢了!虽然少不了陛下与诸位大臣的励精图治,但是,这也乃是世间规律!”
听到这话,房玄龄只觉得头皮发麻。
觉得这小子定然是疯了。
如果不是李世民在这,他差点都想破口大骂几句。
这小子,完全不怕死啊!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惶恐,想了想,便笑道:“房爱卿何必慌张?此事,说一说又有何妨?朕虽然想要延续大唐千秋万载,但是,朕心中岂是看不明白之人?倒是房遗爱你……”
他顿时看着房俊促狭笑道:“你胆子够大的,竟然当着朕的面说这话!你知不知道此话若是传了出去,究竟有多大的罪?朕的大唐,岂是跟你说的那般?”
“但愿不会跟我说的那样!”房俊耸耸肩笑道:“房俊此时看到的,估计也只不过是小人之见罢了!应该算的是见识浅薄!”
“你何止之见识浅薄!简直就是无知之极!”李世民笑着说道:“虽然说话说如此,但是如今大唐不仅仅有朕,而且有诸位大臣,岂能不千秋万载?还有你说的儒学……儒学……”
说着,李世民又笑了,说道:“朕倒是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了?你说朕的大唐换汤不换药,就是说这儒学对吧?哈哈,董仲舒首推儒学,自然有其作用之处,岂会跟你说的那般无用?只不过世人不学儒才会觉得儒无用罢了!”
“正是如此!我大唐乃是礼仪之邦,仁学当道,岂能不学儒?”房玄龄急忙说道:“俊儿,你休要在此处大放厥词!儒学当道,乃是大势所趋,陛下与我等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房俊看着他们,想要不在继续往下说,但是想了想,还是笑着说道:“陛下和爹说的极有道理。但是,天下兴,才是儒学兴,而非儒学兴,而天下兴!究竟是谁先谁后,房俊已经一目了然!既然陛下与爹如此说,那么房俊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回赐福宅去!”
说着,继续想后撤。
李世民一愣,乐了,说道:“慢着!你哪能这样就走了?话都还没有说完呢!朕刚刚不是说了吗?让你可以胡言乱语!即便是你讲到儒学和百家又如何?”
“其实微臣也看不清这世道!”房俊说道:“对于微臣而言,既然可以独尊儒术,但是为何一定要罢黜百家?让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