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挽,你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你小叔叔,让他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不能这么不了了之,许楠沛这个人太危险了。”
听完程珞珞的话,林渐挽沉思许久。
天将晚时她回了家,偷偷摸摸地进去,怕自己弄出声音来,快进到里面时猛然加速,冲进厉弛严的房间准备抓他个正着。
不过,他这次居然没有在忙着工作,而是睡着了。
林渐挽借着窗外昏暗的灯光走到他床前,望着他俊美的睡颜,伸手戳了一下他的鼻子,见他没醒过来,便捧着脸大胆欣赏起来。
“躺上来。”男人并未睁开眼睛,突然开口。
林渐挽吓了一跳:“你没睡啊?”
厉弛严这才缓缓睁眼,伸出胳膊把人抱到床上来,塞进怀里:“被你吵醒了。”
“哦。”
林渐挽在他怀里很不安分,眼珠子转来转去看着他。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
林渐挽把程珞珞和她的发现与猜测都告诉了他,男人听完却波澜不惊,“我早就知道了,别怕,我已经让刘祺去搜查证据,刘京海也迟早会向警方说出实话,五年前的事,这次的事,他会一起付出代价。”
林渐挽没想到厉弛严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是她想不明白:“可是……我和许楠沛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就算是在五年前,那时候他们在谈恋爱,林渐挽和他关系一直很和睦,为什么他突然要这么做……
厉弛严轻轻抚摸着女孩的脸颊,温声说道:“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许楠沛家有精神病史,他很有可能是个精神病患者,心理不正常,有虐待倾向,越是他身边的活物,他越是不放过。”
林渐挽听得毛骨悚然,缩在他怀里,忆起许楠沛的爷爷,和他的生长环境,他表面总是那么温温柔柔的样子,事实上心里却这么阴暗……
林渐挽陪他睡了一会儿,而后被拎起来吃晚饭。
门铃声响起,来拜访的是唐崇,林渐挽邀请人进来,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和唐崇长得有几分相似,乍一看,和厉弛严也有一两分相似。
“林小姐,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父亲,我们听说你们出事,特意来探望。”
林渐挽微笑打招呼,厉弛严坐在桌前,瞥了他们一眼。
“哥,你怎么样了?”唐崇过去问了问他的病情,他是医生,自然能给出很多疗养的意见。
“你好好养伤,公司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中年男人说道。
林渐挽还在寻思着唐医生怎么突然喊他哥,这是什么新颖的称呼。
谁知又听见厉弛严说道:“那就有劳了,舅舅。”
林渐挽愣了下,“这……这是你舅舅?”
她瞠目结舌望着那中年男人。
唐松笑了笑:“没错,我的姐姐就是弛严的生母,说起来总是觉得很对不起姐姐,她走得早,我理应帮忙照顾她唯一的孩子,却一直以为弛严失踪了,很多年后才知道他还活着,唉。”
唐松很愧疚,长叹一声。
林渐挽说:“舅舅,这不怪你呀,明明一切都是厉嵩和他第二任妻子搞的鬼,而且,这些年小叔叔在我们家过得很好的,我爷爷奶奶都把他视作自己亲生的孩子。”
唐松听完这些话,竟皱起了眉头:“你说的这些……”
“舅舅。”厉弛严突然凉声打断了他,“你还没吃饭吧,不如留下来一起吃。”
唐松看向厉弛严,见他神情淡漠,刚才的话分明是告诉他不要说下去,唐松再度叹了口气,终究是没再说下去。
“不了,我们已经吃过了,你们吃吧,没什么事,我和小崇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唐松和唐崇离开,到了外面,唐崇说道:“爸,你不用管那么多,既然他不想让林小姐知道,还是尊重他的意见吧。”
唐松一时间无言以对。
有了唐松帮着处理公司的事,厉弛严果然又清闲了不少,一眨眼一个月过去,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疤痕还没那么容易消掉。
厉弛严搜集到了许楠沛所做的那些恶事所有的证据,刘京海也把他供了出来,结果便是两个人双双入狱。
后来唐崇给了他们一瓶上好的伤药,听说是外国带来的,对祛疤有奇效。
晚上林渐挽在给他涂药,这药清清凉凉还有一股花香味,林渐挽都想涂一下。
“什么感觉啊,会不会疼啊?”她抬头看了眼厉弛严,他没什么反应,她又低头轻抚伤口。
“早就不疼了。”他说。
“哦,也是,你这几天忙得,天天不在家,肯定是不疼了。”她似有些幽怨,说话时不自觉地嘟起嘴。
厉弛严扬唇:“明天在家陪你。”
“但是你还是要注意伤口。”林渐挽又叮嘱,“要是觉得疼,就坐下来休息,不要乱动。”
“不疼。”厉弛严忽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低眸望着她,眼里星星点点的旖旎光亮,低头凑近她,轻吻着耳垂,“剧烈运动都不会疼,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林渐挽耳朵痒痒的,茫然抬头:“怎么证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