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渐挽仍是头痛欲裂,艰难地扶着树站起来,不管不顾地朝厉弛严的方向跑过去。
“小叔叔,你怎么样了?”她望着厉弛严腹部的伤口,那把刀还不敢贸然拔出,否则只会流血更多。
她哭了起来,落着泪用手擦去他皮肤上的血迹,“你为什么不躲开啊!”
厉弛严摇摇头,声音已经很小:“我没事。”
“我们先走。”他一挥手捂着还在涌出鲜血的伤口,一只手握着林渐挽,不久后警察纷纷上了山头,厉弛严告诉他们劫匪的位置,便和林渐挽离开了。
救护车就在山下,林渐挽看到他的腹部的血越涌越多,心里慌乱不堪,泪水也像这血一样不停地涌着。
两个人加快了脚步,紧赶慢赶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上,林渐挽感觉到身旁的男人走得越来越慢,眉头也紧紧蹙起。
“小叔叔,你还好吗?你再坚持坚持,我们就快到了。”
林渐挽颤抖着声音,抱着他的胳膊拖着他往前走。
“……手表呢?”
厉弛严突然开口问道。
林渐挽愣了一下:“什么手表?”
他举起空荡荡的手腕,说话艰难:“手表。”
林渐挽这才想起来,平时他的手腕上一直有一个深灰色的手表,她都没见他摘下来过,而现在不见了。
“可能是你打架的时候落在山上了,先别管这么多了,我们先走,处理一下伤口再说。”
看到他泛白的嘴唇,林渐挽真怕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顶不住。
可厉弛严竟一点点拨开了她的手,身形不稳地大跨步原路返回,去找那块手表。
林渐挽愣了下,急声道:“厉弛严!你快回来!”
“厉弛严!你疯了!”
可是不管她怎么喊他,男人都坚决地重新回到那片山林,明明他已经很虚弱,连路都快要走不稳了……
林渐挽很着急,只能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在杂草丛生满是脏土的地上找手表。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什么破手表啊,很贵吗?比你的命还重要啊!”
林渐挽气得在身后喋喋不休,但男人却视若罔闻,仿佛听不到她说话。
终于,他在一块石头旁找到了那块手表,上面还有之前打刘京海时残留的血迹,他耐心地擦干净。
“现在找到了?好了吗?能不能跟我回去!”林渐挽胸口剧烈起伏,发脾气说。
厉弛严点了点头,可温热鲜血的不断流失让他身体越来越虚弱,往回走的速度也很慢,林渐挽扶着他,一直在耳边让他坚持,可还是在即将到目的地点的时候支撑不住了。
男人最终还是倒了下去,林渐挽一边哭一边无助地喊着,幸好山下的医护人员听到了她的声音,匆匆赶了过来。
林渐挽看着厉弛严被抬上救护车,这才虚脱一般,险些也摔倒。
额头的剧烈疼痛再一次吞没她,她捂着脑袋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在急救人员的催促下跟着上了车。
林渐挽在病床前守了一晚上。
这一晚上她都没舍得睡觉,终于在黎明的时候看到厉弛严的眼皮动了动。
林渐挽立即握住他的手,“小叔叔,你醒了吗?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厉弛严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满脸疲惫的姑娘,抬手抚向她的脸颊,声音还很沙哑:“一晚上没睡?”
“是啊,还不是因为你啊,医生说你失血过多,再晚一会儿可能就有性命之忧了。”
林渐挽埋怨道:“你是不是傻子啊,一块破手表让你连命都不要,你跟它过算了!”
她生气地把那块手表扔在他身上,气得半天没能顺过气。
厉弛严手无力地拿起,放在了枕边,过了好久才说了句:“好了,我不是没事了吗?”
林渐挽这次是真的很生气,以前总是她不在意自己的安危惹他发脾气,可现在换了换她才知道这种担心真的能让人发疯。
她不理他,只是没好气地问道:“吃不吃东西。”
厉弛严望着她还在闹脾气的脸,轻笑道:“我不饿,你困了,就去睡觉吧,不用担心。”
“谁担心你啊,你以为谁想管你啊,明天我就和你离婚,你和你的手表领证吧。”
她气呼呼地说完,甩门出去了。
她通知了刘祺过来,自己则到隔壁陪护室睡了一觉。
这一晚上,林渐挽睡得异常不安稳,她不知道是怎么了,头一直在痛。
护士已经给她做了包扎处理,也仔细检查过说并没有什么大碍,但她一晚上都在痛着,梦里也在做着受伤的梦境。
她的脑海里涌现了很多事情,从高中毕业开始……
想起了嘈杂的酒吧里,许楠沛在旁边陪着自己,后来他去了个洗手间,不到三分钟就走过来一个长相猥琐不怀好意的男人,把自己硬拖进了一间房,关上了门,说着难听的污言秽语,还上手动她。
好在很快,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小叔叔过来了,一拳就将刘京海打倒在地上,不知道揍了他多久,就连许楠沛也因此挨了他的打。
事后她和许楠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