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渐挽指尖紧张地蜷缩了一下,也知道偷听是自己不对,微垂着头。
里面的人似乎还在生气,继续高声喝道:“进来!”
这是谁啊,这么凶!
她慢慢走了进去,先看到了厉弛严,正一身黑西装坐在办公桌前,面容清冷淡然。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让林渐挽看呆了。
如果不是他的脸要苍老一些,她大概会以为,这个人也是厉弛严……
一样的锋眉剑目,高鼻梁薄嘴唇,面廓硬朗锋利,神情严肃苛刻,眼神透着雷厉风行,眉目间满是震慑人的寒意。
林渐挽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就是厉弛严的生父,厉嵩。
小姑娘站在门口,望着他们,一时间忘了反应。
厉嵩拧着眉头,厉声呵斥道:“你是哪个部门的?谁允许你在门口偷听?!”
他声音铿锵有力,属实把林渐挽吓得一个激灵。
“你吼什么?”厉弛严蹙眉,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
“来。”他向林渐挽伸了伸手,柔声唤道,“不用理他。”
厉嵩:“……”
林渐挽乖巧地绕过厉嵩走到厉弛严身边去,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你怎么来了?”他轻声问了句。
“我……一个人无聊,就来看看你。”林渐挽嗓音柔柔细细,面颊呆呆,杏眼圆圆,像一个跑过来找家长的小孩子。
“你什么时候忙完啊?”她又问。
“很快。”他拨了拨林渐挽的头发,温声道,“你可以坐下等一等,喝点东西。”
“好哦。”
厉嵩:“……”
他听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柔声谈话,当他不存在吗?
现如今他也猜出林渐挽的身份了,眉头舒展了一些,靠在椅背上,“原来你就是林之赴的孙女啊。”
听到这个搞垮林家的罪魁祸首直呼爷爷的名字,林渐挽脸色冷下来,视线落在前方的灰瓷地面上。
“听说林之赴很疼爱你,你一直是林家的金枝玉叶。”他眼中并无敌意,只是带着调侃,饶有兴致望着她。
林渐挽却对他敌意颇深,冷笑一声,意有所指道:“是啊,我爷爷无论是待谁,都慈爱祥和,不像有些人,连自己的亲生子女都不放过吧,这等禽兽,怎么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其实她还想说更多,只是考虑到这里是他的地盘,激怒他没有任何好处,还是没再继续说下去。
“禽兽?你是在说我?”厉嵩似乎并不生气,只是觉得好笑,向她确定一遍。
林渐挽心道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
厉弛严此时开口:“小挽,你先去外面等我吧,三分钟,我们就回家。”
不知是不是这儿有个恶鬼的原因,她担忧地看了眼厉弛严,抿了抿唇,还是依依不舍地出去了。
“挺护着你啊,怪不得那么喜欢她,当年说什么也要和她结婚。”厉嵩望着小姑娘出去的背影。
“为了哄她,不惜把屎盆子都扣我头上。”他又说。
厉弛严睨了他一眼,没情绪道:“是你也没差。”
厉嵩噎了一下,又道:“不过,我可提醒你,别陷太深,陷太深,不是件好事。”
厉弛严拿了外套搭在胳膊上,起身往外走:“放心吧,我和你不一样。”
临走前,他又顿住脚步,冷声道:“还有,陆晴做的那些事,再有第二次,我肯定让她付出代价。”
厉弛严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收起你那点可怜的愧疚吧,我母亲已经死了,你找个再像她的人,都无法改变你害死了她的事实。”
门砰一声关上,厉嵩独自在安静的办公室皱紧了眉,握着杯子的手心不断收紧,似要把它捏碎。
林渐挽在走廊上走来走去,盯着自己脚尖有规律的步伐,无聊到眼皮开始打架。
听到门响声,林渐挽抬头看过去,厉弛严走了过来。
林渐挽心紧了一下,没等他走近就问:“他没欺负你吧?”
厉弛严忍不住笑道:“没有。”
“哦。”
林渐挽跟着他出了风凌。
到了晚间北城又降温了,冰凉的晚风卷席而来。
厉弛严将衣服披在林渐挽身上。
灯柱下,小姑娘又仰起干净漂亮的脸,仍是不放心:“那他平时没有欺负你吧?”
“也没有,他不敢欺负我。”厉弛严嘴角笑意愈浓,哭笑不得地拧了拧林渐挽的脸。
“哦……那你要是受了委屈,就告诉我。”林渐挽低声说了句。
厉弛严俯首贴在她耳边:“你要怎么样?”
林渐挽想了想:“我……我……打他。”
“……”
她说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脸颊一抹红,抬起头,见他正定定看着自己。
林渐挽更加不自在:“你……你看着我干什么?”
“准备吻你。”
厉弛严抬起林渐挽小巧的下巴,一点一点地凑近。
林渐挽刚想说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远处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小挽,你怎么在这儿啊?”
林渐挽吓得推开了厉弛严,不过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