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在变凉、凝固,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手脚异常冰冷。
林渐挽颤着手去摸手机,却发现落在客厅了。
刚才看到的东西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向来害怕这些东西,说什么也不敢再回到客厅。
林渐挽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睡觉,暂时逃避。
她总算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晚上也预料之中地做了个噩梦。
早上的阳光直射进房间,她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往客厅走。
现在好歹是白天,她不至于那么害怕。
林渐挽甚至期盼昨晚的一切全都是梦,可惜梦不会那么真实。
客厅里的照片果然还在那儿,血腥的画面也无比清晰。
林渐挽闭着眼睛把照片捡起来,摸索着丢进垃圾桶。
但很快她又顿了顿,不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在整蛊她吗?还是故意制造恐慌?
林渐挽想了想,还是把照片拿了出来,放回了盒子里,留作证据。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拿出手机,翻了翻联系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给程珞珞打过去。
算了,她现在应该很忙。
林渐挽的指尖停留在联系人名为“老公”上方,这个备注是厉弛严自己改的,真不要脸……林渐挽一直懒得改回来。
她咬了咬下唇,终究没有打给他,每次遇到事情她都找厉弛严,为什么不能自己解决一次……
这件事非同小可,林渐挽先试着查出寄件人,然而竹篮打水一场空,对方的信息完全搜索不到。
她只好拿着照片去了公安局,警察了解后开始着手调查,让她自己在家小心点。
林渐挽从早到晚都在想,难道她是惹了什么人了吗?
该不会又是她的什么前男友?因为被厉弛严教训过所以心存报复?
林渐挽头疼得很,想到了钱响,但他胆子那么小,应该不敢这么做。
又到了晚上,林渐挽不敢在客厅里多待,她回了房间,坐在书桌前画画。
可却无论如何也集中不了注意力,不断因为风吹动窗帘的声音心惊胆战,变得草木皆兵,精神一天到晚地经受折磨。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让她觉得自己房间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不敢再待下去,于是去了厉弛严的房间。
她爬到他的床上,嗅着他残余下来的干净清香,稍稍有了一点安全感。
这一晚上相安无事,到了第三天晚上,那些可怕的东西再次蠢蠢欲动起来……
她在客厅看到落地窗上有一只猫的影子,飞速地从窗外跃了过去。
林渐挽吓了一跳,壮着胆子一步步走过去,竟发现……刚才那只猫死在了地上……
似乎是被人捅了一刀,现在还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身下淌满了血,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小,渐渐失去了生命特征……
林渐挽差点尖叫出声,心脏疯狂跳动,腿瘫软了一下……是有人在恐吓她……这显然是赤裸裸的恐吓,专门冲着她来的……
与此同时,客厅的灯轰然熄灭!把她掩埋在了一片黑暗中……
她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一动不敢再动,只有微弱的抽泣声从喉咙里溢出,喊着某个人:“小叔叔……”
林渐挽这次是真的害了怕了,也许再这样下去,下一个浑身是血的就不再是猫猫狗狗,而是她……
她努力压抑着抽泣声,害怕被什么人听见,摸出手机,颤抖着指尖拨通了厉弛严的电话。
“喂?是小挽吗?”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林渐挽愣了几秒,分辨出对方是夏芙。
他们为什么会在一块儿?
她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手软得拿不起电话,连说话都有气无力:“我……”
“你是找厉总吗?”夏芙声音一如既往甜甜的又很温柔,“他现在有事,要不一会儿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我打错了,你不用告诉他。”林渐挽说完,按了挂断。
她在原地静立很久,抹了抹眼泪,回了房间。
后来她试图过给父母打电话,尽管知道他们可能赶不过来,还是想寻求一点安慰,可是每次都是他们的助理接的电话。
警方那里始终没有消息,出事当天的监控也查不到。
林渐挽离开了别墅,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戴上口罩墨镜,进了一家酒店。
这家酒店,离厉弛严的公司很近。
她还是每天处于彷徨中,总觉得有眼睛在盯着自己。
进酒店的当天她倒头睡了一觉,麻痹着自己,一觉醒来天又黑了。
脑袋一阵疼痛,她艰难地爬起来,明明窗子都关得很紧,天气也不冷,她却觉得浑身冷得颤抖。
从昨天开始她就觉得身体不舒服,一阵阵头痛欲裂,可现在也没有心思处理身上的病痛。
林渐挽一天没吃东西了,起来喝了杯水,让服务员送些晚餐。
在走廊上,她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和身旁的人有说有笑走过。
那个人也注意到了她,愣了一下,“小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