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定了的调子让大家陷入了深思,照这个思路大家能够有机会入圣贤祠的机会似乎就小了很多了。那都没机会入圣贤祠我干嘛还要努力去折腾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所谓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嘛!
前一刻还在争着怎么把建祠的机会抢到手由自己负责的众人就开始左顾右盼打着退出去的小算盘了。
身为公务人员,特别是手上有权的公务人员,权力越大就意味着全利越大…咳咳,责任越大责任越大。责任大了,考虑的问题就多了,考虑问题就会比较全面,不能只是肤浅地想问题了。
之前想借着自己对部衙的影响力把事情揽到手,将来为自己塑像提供点便利条件,现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就会觉得自己之前想的过于简单了,这种差使还是其他部门主管更为合适。
“见深,你觉得如何?”朱祁钰冷不丁问了问站在一旁“观政”的太子朱见深,一句话吓了太子爷一个激灵。
“回叔皇…见深唯叔父之命是从。”
“嗯,也不小了,你父亲在你这般大时都已经登基称帝了。喏,太师就是你父亲的辅臣。”说着,朱祁钰伸手一指胡濙。
正统朝的辅臣…好像是黑历史才对吧!胡濙脸色有点尴尬。
正统爷年少的时候都是辅臣做主,国事的发展还是朝一个比较好的方向前进,等到正统亲政之后先是三杨先后离开,自己独木难支根本没法跟王振硬扛。而那个二杆子小皇帝朱祁镇也真没把老胡尚书当成一盆菜,就差蹬鼻子上脸给胡尚书头上拉一份蛋糕了。
“说说,刚才看到你分明就是在想事情,说出来让朝廷的诸位大臣们也一起听听。”
拗不过朱祁钰再三催促,朱见深只能扭扭捏捏说道:“回禀叔皇,见深是在想,尧、舜之位应该摆在何处?”
“嗯~问得好。诸卿以为如何?”之前讨论的都是要不要承认武人的圣贤地位,甚至农桑、百工中有杰出贡献的人是否能够供入圣贤祠,谁也没想起君王该怎么算。
甚至就连朱祁钰也只是想过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就是个屁而已,那被后世一直推崇、称颂的尧、舜两位先王该怎么供奉呢?
或者说,如果将尧、舜供奉进圣贤祠…不,得叫圣贤庙,大庙。当供奉了尧、舜的大庙里,其他圣、贤的位置就好办了,再也不用考虑是不是要重文抑武又或者谁比谁差一丢丢,谁比谁的位置应该更进一步了。
“尧、舜两位先王大公无私是朕所钦佩的,仅仅一个禅让就足以抵得过无数功绩了。”朱祁钰撇着嘴说完这句话后自己摆出了一副高风亮节的表情,大有“天下圣王舍我其谁”的架势,让一众阁臣看了都有些眼花。
还真是,要说尧舜实行禅让制,除了传说谁也举不出实证来。可眼下景泰大帝可是真的要培训自己侄儿称帝,放弃了从自己一堆儿子中挑选人继承皇帝的打算。
要是之前有人还存怀疑的态度,现在也不该再有这种怀疑了。只要朱见深不嗝屁一直顺顺利利活到自己登基称帝的时候,谁也没法再对景泰皇帝陛下的德行说出半个不字来。
跟尧舜比,有这种大觉悟的皇帝上哪找去?
秦始皇虽然完成统一六国的大业,又统一了文字、度、量、衡等等等等,为后世铺垫了大一统的基础。可他一噶屁就有儿子不顾手足之情霍霍兄弟,顺带把自己国家也给霍霍完了,秦皇的万世一统仅仅两世而终。
汉武大帝牛逼,把匈奴打到哭爹喊娘举族西遁。临老了自己把自己立的太子给带反了,还顺手把亲儿子给逼死了。实在没有了继承人,最后只能安排了个满地爬的小屁孩子来当皇帝。还好,这老小子底火足,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折腾出孩子来,不然又哪来的合适继承人呢!
唐太宗李老二的人品那是没得说的,兄弟可以宰,嫂子弟媳可以睡,一切都只有礼法顾及不到的,没有他李世民做不到的。有谁不满就弄死谁,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说魏征临走前喝的那碗御赐药汤是个什么内容谁能说得清楚?以李二的性子居然忍了魏征那作死玩意儿那么多年,临魏征老了不中用了还能想着再拉他一把?说不好,没准李二想想觉得留这货给我李世民正仁义之名的作用已经发挥到极致了,干脆废物利用送他一把还能落个为忠臣赐药的好名声,顺便把自己这么多年忍声吞气的账算一算,于是乎……
至于宋祖…欺负人孤儿寡母的叛奴而已,要是部属仆从都学这个套路那天下还得了。也正因为如此,有宋一朝皇帝对下面各官员就没有放心过的。领着这个职衔办的那个差使,一个管事的要有两、三个监督的。朝廷里那哪里是办事情,那就是在走程序!
上下千余年,有名有姓的君王数了个遍,连着最出色的几个德性都如此不堪还用说其他人吗?
有德性的,有德性的你还能当好皇帝?!
后世有个讲笑话的波哥就讲过一个段子:我没说他有钱是因为缺德来的,我只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