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想明白皇帝这话中的关键点,但是那句“花朝廷钱了吗?用朝廷官军了吗?”还是真的让兴安懵了。
对呀,皇爷并没有使用朝廷的官军,为什么要担心朝廷大臣们掣肘呢?就算大臣们反对又能怎么样,皇帝陛下要打还是能打。
“但是…南疆,云南那边…?”兴安稍稍一动脑子想到了云南处在战事第一线,这可不得要用朝廷的人和钱了吗?
“哦,大明朝遭受了叛军的侵扰,朝廷还不打算平叛了吗?”朱祁钰反问道。
这意思是…先挑起事端,然后再反咬一口说是交趾叛军生事?兴安终于想明白了朱祁钰的如意算盘了。如果这么来说的话朝廷还真不能不出兵平叛,至少在给云南的军事物资上还不敢打折扣了。
“奴婢明白了,皇爷英明。战事兴事是要看战报的,只要是边塞来报是交趾叛军侵扰我大明军民,皇爷下令应战时但凡有人胆敢提出异议便可依律治其罪…”
“呃~净瞎说。我大明朝什么时候是不准人说话的了吗?有意见可以提,有反对意见更加正常。如果有反对意见,我们就要先了解人家反对的原因,明白吗?”
“是是是,奴婢愚钝。可是如果那时又像今日这般朝堂之上众人提出异议,又该如之奈何?”兴安混浊的双眼透出了明显与气质不符的呆萌眼神。
“哦,那就得看你司礼监了~”朱祁钰似笑非笑看了看兴安,不再说话。
“是…是是……奴婢愚钝,皇爷吩咐。”兴安眼神闪烁着说道。
“锦衣卫下有国家安全局对吧?”
“是…”
“有税务局是吧?”
“是,奴婢明白了。”
“哦~你明白什么了?”
“禀皇爷,奴婢明白了,要是有人胆敢阻挠皇爷恢复交趾大业便让国家安全局查一查他是不是有私通外番,至少也是收受了某人的贿赂,不然怎么敢致朝廷大局于不顾,视天下万民生死于草芥。”兴安换了副面孔,那种与罪恶不共戴天的激情就像是恨不能立刻化身罪恶克星亲自出手剐了那些唱反调的“奸臣”一般。
“嗯,这么说你想的是挺明白的。知道话怎么传了吧?”朱祁钰也换了副皮笑肉不笑的面孔,侧身看向兴安的眼神让人头皮发麻。
“奴婢惶恐,奴婢不知道皇爷说的是什么?”兴安见了朱祁钰这么说直接腿软拜倒在地说道:“皇爷,奴婢可不敢交通外臣呀!”
兴安有没有交通外臣朱祁钰并不在意,但是兴安今日的表现难免惹人生疑。就算这个老阉货真没有交通外臣,借他的口给外面大臣们带句话也不错。
征交趾,是朱祁钰打通西南连接南海的必然之举。
二战后的版图上因为向下弯了好大一块海域,最后成了南海诸国的纷争借口。那句“从地理位置上看至少离我国更近”又说出了多少南海国家的心声了?
不是靠着一句“你离我也很近”就能一直用强硬方式顶回去的,虽然很解气,但这种方式引起的后遗症是无穷无尽的。
最让人无话可说的方式就是真正拥有附近海域的陆地、岛屿,而双管齐下先拿下交趾就成了重中之重。何况,安南伐占城,占城可是我大明正经属国,将来可以为大明提供万千优质粮种的好地方。
除此之外紧邻的暹罗国,那地的香米最符合大明皇室食用了,暹罗国也好久没有来朝贡了,连大明朝皇帝陛下谕旨要求各属国奉上公主和亲这种基本要求都不能好好履行义务,可见西南诸国被交趾欺负到有多么深了,可得好好教一教安南如何做人。
“朝中有人私通交趾,这可是大罪呀~”朱祁钰弯了弯腰,低着脑袋凑进了跪在地上的兴安说道。立马就有一股臊臭气味传到了朱祁钰的鼻腔里。
看样子皇宫里尽快废弃使用阉人这个制度还要抓紧推行,不然这股臭味就永远会在皇宫里散不去。至于没有了阉人要从哪里找更多的人来干活还要另想办法,反正要快点把阉人弄出去,免得远远闻着味就恶心。
“皇爷,奴婢绝对没有交通外臣呀~”兴安眼中的惊恐一闪而过:“皇爷,奴婢哪有这个胆子敢交通外臣,奴婢不敢呀!”、
按说,以兴安这个墙头草的作派还真不太敢交能外臣,反正朱祁钰也不在意他是不是真的有跟外臣扯不清的关系。
“无妨,臣恕你无罪。”朱祁钰摆出一副很大度的模样,直起身子时感觉有点腰酸了。
这才多大一会,就弯了弯腰就感觉腰酸了,看样子又要守戒了。嗯,对,要守戒。每日都能守好多回戒的~
“奴婢谢过皇爷,可是奴婢真的没有交通外臣呀!”
“一会出宫去…”
“是,皇爷…奴婢出宫去…?”兴安的脸垮下来了,皇帝陛下这是要让自己干什么还是不要自己干什么了?
“朕相信彼等大臣们都是一心为了朝廷的,对吧?”
“这…皇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