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失去了父爱…又或者从来也没正经得到过父爱。自朱见深懂事起,他的父亲朱祁镇不是在各个姨娘的房里就是在去各个姨娘房里的路上。
还好,朱祁镇的节操没有那么低下,还不至于在曾经的佛寺空旷处搞个野外拔萝卜运动带坏小孩子。
失去了一个不怎么管自己的父亲,多了一个婶娘做母亲,也不亏。而且叔父朱祁钰会经常带着一群孩子上课,如果这也算上课的话。
牵鹰遛狗,跑马划船。逢五逢十,总有半个时辰由皇帝陛下亲自带着一众皇子们野啊浪的,刚开始大臣们还有些想法,见劝过几次没效果,而结果看起来挺好的也就算了。
太医们都说了,皇子们经过了这么一阵折腾似乎更健康了。而且讲臣们反应皇子们有了这种闹腾的时间学习劲头似乎也足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乾清宫里,午朝过后清空了的大殿迎来了太子为首的一群学龄皇子。今天的学习让孩子们多少有些失望,不能去骑小马也不是去划船,却要换上特制的布鞋踩在一张硕大无朋的舆图上看着父皇(叔皇)拿着棍子在图上摆小陶俑。
“都来看看,图上这个位置就是我们所在的北京城了。”朱祁钰用细细的长棍指在舆图上京城的位置对大家说道:“今日就是教你们学习认识我大明山河。”
“哦~京城怎么才这么点大呢?我脚脚都比…比京城大哟~”有适龄的学子…这个适龄的认知古今有别哈,总会有几个后世还该在幼儿园撒尿和泥巴玩的小屁孩子跟出来。
小孩子嘛,总愿意跟比自己更大的玩,哪怕只能跟在屁股后面吃灰土也不喜欢带着比自己更小的一起。
“傻瓜,这只是画在图上画小了。你在图纸上画鸭子,难道鸭子只有你画的那么大吗?”
“哦哦,凶凶带,我要去这…这…这…”
“那是长城,别动那陶俑,那是驻守开平的军队。”年龄大点的识字,能分辨其中一些主要的地理位置特征。
好好一条长城画成了蜈蚣一样,要多丑有多丑不说,曲折的线路还有明显不符的地方。朱祁钰看着这样的舆图也很无奈,只想再多拨些款子下去让工部好好安排人再仔细好好堪舆一番,可惜银钱还是有些捉襟见肘。大明朝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内需产生的税赋只有那么多,对外销售能换来的银钱也很有限。
“我来问问,你们知道我中国最大的岛屿是哪个岛吗?”
“我知道,鸡笼。父皇说过。”在朱见济面前多提过几次,这小子还真记住了鸡笼这个名字。
“嗯…对,也不对。”朱祁钰笑着说:“之前在你面前是提过鸡笼是我中国最大的岛屿,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
错了?鸡笼不是最大的,那还有哪里?
“瀛洲?”太子朱见深试探性问道。
“也不对。来,我们来看看,这里是瀛洲,再往下就是鸡笼。”舆图很大,一群人都换上了干净的布鞋踩在上面走来走去,随着朱祁钰棍子指的方向围了过去。
“这个大。”
“那个更大。”
“看起来差不多嘛!”
“差好多好吧,你看这个比我脚要小点,再看这个,哪~哪~是吧?”
“哟,还真是。”
“鸡笼是最大的了呀!”
“对呀,鸡笼最大了呀!”
看着孩子们纷纷质疑,朱祁钰慢慢往下走。一脚踩在海南岛的位置,伸手将棍子指向了更南方的一座岛屿说道:“这是向我大明称臣已经数十年的苏禄王国(菲律宾),这是湓亨(马来西亚)。按照永乐时期太监马和下南洋一路往西经历,还有诸多大小不一的海岛与陆地国家向我大明称臣。”
大明的舆图记录到交趾再西就只有海岛国家苏禄、湓亨了,再往西就没有了记载。
“再走回来。”朱祁钰带着孩子们回到山东位置指着倭国群岛说道:“这是汉时便向我中国称臣的倭国,据汉书记载曾受过我中国册封。”
“我知道我知道,在前朝唐、宋甚至元时倭国都向中国派遣使臣求学。”朱见济再次抢话,惹来了朱祁钰严厉地眼神瞪了回去。缩了缩脖子,朱见济没敢再吭声了。
“见济说的不错,唐时倭国有遣唐使,宋时有遣宋时。蒙元时期元朝两度派遣大军东渡征伐倭国,都因为大风阻挡无功而返不说还损兵折将。之后天下反元,蒙元再也无力征讨倭国了。”朱祁钰说到这里看向朱见深问道:“太子知道倭国哪些事情吗?给大家讲讲吧!”
“是,叔皇。”朱见深躬身行礼后接过话头说道:“我朝太祖洪武二十八年时曾立下《皇明祖训》,所列共有十五个不征之国。其中倭国便在其中,与倭国隔海相望的朝鲜正与我大明隔江相望,也是不征之国其一。”
“不错,按照太祖所颁《皇明祖训》所示,朝鲜、日本、大琉球、小琉球、安南、真腊、暹罗、占城、苏门答剌(苏门答腊八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