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孤老臣,胡濙感觉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这个倒霉的朱祁镇从小不学好,虽说是托孤辅臣,正统亲政时有三杨顶在前头,自己难得能说上几句话。好不容易把三杨熬死了,正统已经亲政了,而王振那个死阉货把正统的脾气拿捏到死死的,根本听不进自己说的话。
现在好了,好事什么没摊上,坏事都是自己这个托孤辅臣的。早知道这样,当年宣德爷让自己做辅臣时就该坚辞不受才对。
“朝廷的事情,我不懂,朝廷自行处置就是了。怎好来烦我们母女?”孙太后也有火,现在每天就这个媳妇天天陪在自己身边以泪洗面。
如果不是近期有好的消息传来这才安定了钱氏的心神,按太医院的说法钱氏的眼睛差不多该瞎了。
“启禀太后,南京传来急报,整个南方听到上皇回朝传闻后民心有异,还请太后以朝廷大局为重,以祖宗基业为念,颁旨诏告天下安定民心。”于谦还是那个急先锋,一切以朝局为重。
“禀太后,臣等曾数次请旨,请迁上皇内眷另行安置。如今上皇不日得回,朝廷尚未作处置,百姓闻知朝廷难处皆欲入京为上皇营造处所。还请太后早做定夺。”左都御史王文还稍稍委婉点。
“禀太后,南京急报入京两日,各地急报南京又数日。朝廷定计诏告天下仍需数日或十数日,若是其间拖延,造成民乱,皆我等之罪!”王直的性子一如既往的直。
“皇帝陛下,这便是你的手段吗?果真好算计。”雍荣华贵端坐在上的孙太后气到拍案而起,指着还在数殿上横梁上木纹的朱祁钰大声喝斥道。
对于太后如此失礼而感到震惊的胡濙、于谦等人,看着朱祁钰似乎慢了两拍一样,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孙太后半晌没有任何动作。
“太后,此乃朝廷公议,与陛下无关。还请太后……”
“住嘴,我要听他朱祁钰说,是不是要逼死我们娘俩方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