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活着的了。
轻车营的发石车、驽车几乎损失殆尽,幸好本来多出来做为备用的当成辎重留在了关里,组装起来还能用于守关。靠着韩青的军马掩护,范方残部勉强退入了军寨。
看到明军还有一万余有生力量出战,虽然全是步军,但毕竟自己的人马麓战了一整天早就饥肠辘辘挥不动弯刀,拉不动马弓了,只能缓缓退出了战斗回到了道口的营寨里。
杀了战马煮肉,今晚饱餐一顿,明日一鼓作气拿下城关。让伯颜帖木尔佯攻,整夜不能让明人得到休息。
伯颜帖木儿和平章勃罗卯那孩不同,他有自己的思想,而且特别仰慕明人文化。更要命的是,伯颜帖木儿对这个明朝皇帝,不,明朝前皇帝特别好,就像是对兄弟一般的好。
当初俘虏了明朝正统皇帝的时候,部落首领乃公就坚决主张要杀了正统皇帝为大元祖宗报分,伯颜帖木儿跟乃公吵得面红耳赤就要拔刀相向了。为了一个明人俘虏,与自己的部落首领拔刀,像个什么样子?
这次带上伯颜帖木儿本来只是想让他陪在正统皇帝身边,一是看,一是护,可是平章勃罗卯那孩死了,只能让伯颜帖木儿出来领军了。
我那好兄弟平章勃罗卯那孩,如果你还在该多好,也许今天就已经拿下了这该死的关口,我们已经在城里喝着美酒、吃着烤羊肉,睡在温暖的小屋里了。
关外,随着夜幕深了攻防的难度加大了。
明人用发石车向城下抛撒了铁蒺藜,军士躲在垛口处用驽机射杀发现的身影。
蒙古人不缺牛羊,夜视能力比明人好。但趁着夜色佯攻也真的很为难。站远了看不清前方的战事无法指挥,站近了又担心会步了平章勃罗犯那孩的后尘。
击鼓、敲锣、鸣金,远远的向城头射上一轮箭枝,呐喊着举着盾牌、云梯向前冲到一箭之地再退回来。如此几番,城头和城下都很疲惫。
经过一夜的折腾,紫荆关北门城头上的官军疲惫不堪,强打着精神请求换防。
“不准。增派两百人上去协防,其他人就在城头休息。今日仍生死攸关一战,断无换防可能。”孙祥的回复很干脆。
前日一战,瓦剌骑兵几乎敲断了范广部的脊梁,退回来的残军败将没了出城再战的可能性。自己知道这点,也先也知道这点。今天,南北两门必然迎来也先的全面进攻。
相比较起来,南面更加薄弱,还有军寨要守护,城头上的支援可能只有使用添油的办法了。熬!耗!多拖一天是一天。
按照大明朝廷一贯的办事效率,今天援军应该差不多准备妥当,明天能够出发,然后是三天时间就能到了。换句话说,拖过四天有援军就到了,没有援军…….也就不会有了。
紫荆关南门,瓦剌人再次发动了。
他们修复了部分发石车和驽车,缓缓推向军寨。
该死!当时撤得太匆忙,都没有烧毁这些军械。在火炮沉重移动不便的年代,这种一匹马甚至两、三个人就能推着小跑的远程攻击武器绝对是重武器。
今天,恐怕就守不住了。孙祥心中涌起悲凉地感觉。
军寨守不住了。同样心中悲凉的还有范方。
今天,为了大明朝,为了皇帝陛下,我们战死吧!
再多的动援没有意义了,所有人吃饱喝足,重新披挂完毕准备再次上阵拼杀。
驽车被架高了,能高一尺是一尺,哪怕比对方达子多射出一丈远也好。
驽手爬上了箭楼,看得远些,射得远些。多杀一个达子就多赚一个。
怀着各异的心怀,两军开始了试探性进攻。驽车、发石车、火铳、弓箭被依次投入使用。
终于军寨的栅栏早被发石车投掷的石头砸歪了,连箭楼都被带倒。感觉自己耐性被消磨干净了的也先挥舞一下手中的弯刀,高喊着口头率先冲出了阵营。蒙古骑士们一个个争先恐后扑向了明人军寨。
没有了军寨的阻拦,明人很快就会被瓦剌骑军吞没。
“御史,下官领军冲一阵吧!”韩青请命。
这个时候冲阵,也只是死路一条而已。孙祥知道,韩青也知道。
“不准。”
“御史,此时友军被困我们坐视不理,恐怕日后也无法跟朝廷交代啊!”
“交代什么?我们守住了城关就是交代。昨夜范同知拒绝了进城就知道今日必死之局,可他留在军寨就是为了能多拖达贼一日。此时开门迎战,只是自取死路。”看着城外的厮杀,孙祥也心中不忍。
瓦剌军队在付出了少量人马伤亡代价后,终于与军寨中的明人官军撞在了一起。
城头上,瞅准时机火炮朝着靠的比较近的瓦剌士兵打响。炮弹呼啸着划过瓦剌人的军阵激起血雾带走一、两条生命,也算是支援军寨中明军的血战了吧!
正在城头上看着友军浴血奋战的官军肝胆欲裂,不少人痛哭失声。隐约间,瓦剌军阵后方传来大队骑兵的声音。
这是?
“孙御史,韩佥事,快看,是援军!”一个总旗在城头高呼。
“莫要堕了达贼奸计,可看仔细了!”孙祥保持住了清醒头脑。
“是新旗号,不是上皇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