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兵刃。刀刃也不是都奔向骑士,反而冲着战马头颅、四肢招呼。感觉到危险的战马频频躲闪,马上的骑士也有些不易于控制战马了。
更多的明军骑士听到已经与蒙古人纠缠在一起的李艳军等人呼喊声,后队仍然继续往前冲锋,完全不顾及周遭跌落下马的战友,也不管曾经砍过自己和被自己砍过的敌人,就是挥舞着大刀一路向前,砍向每一个自己眼前看到的瓦剌骑士。
这次偷袭,也先只带了三千精装骑军。受到前一天失败的影响,也先清楚地认识到要经过小道所花费的时间太过漫长,等一万大军甚至更多军马全部走完时,仗都已经打完了。
三千骑军是偷关所需要的最大人数了,即便这样,前队还没有完全吃下守关将士,后队已经冲杀到了紫荆关前。只是没有想到,关里怎么还有这么一支明国人的军马?
这支明国人的军马无论军械还是人数上都稍占优势,自己只能凭借蒙古人马背上的优势勉强打个平手而已。如果再不能突破这支马队,就不是能不能成功偷关的问题,而是被明人步军支援上来一举吃掉的危险,一股不安感顿时涌上心头。
四下张望一下,招呼着询问身边的人有没有看到处理关口明军的马队赶到。也先此时只想确保后路能够有保障,避免自己被人截了归路。
旁人指向小道方向,终于看到了那支留下负责清剿的马队姗姗来迟。呼啸而过的“援军”冲着明军马队射过一阵箭雨后,抽出弯刀向着明军马队的外围擦着边跃过。一把把弯刀带着疾风砍向最外层的明国骑士,一刀、两刀、三刀……
明人马队再次被削掉一层皮肉,不止是有骑士被砍下战马,更有从蒙古马队中突然飞出来的套索勒住了明军骑士的脖子,人就这么被生生拽下马来,跌落在地上时脖子已经被拧断了。
“呜呜~哦哦哦~~”赶到的同伴一击得手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刺激了整个蒙古骑队暴发出最原始的呐喊声。
不知虚实的明军骑队士气随着战士们落马也跌落下来。
“收拢人马,重新结阵。”
随着一声令下,各部主官呼叫着自己部署整顿军马重新结阵。
“传令轻车营、兵军,推倒军寨,就地结阵。”范广再次下达新的命令。
命令被很好的传达了下去,不远处的军寨被推倒,步军、轻车营快速展开。刀牌、枪盾手护住驽车前方两侧,弓手与发石车结成中部阵型,后端架起简易的箭塔、箭楼,塔、楼间再用长梯横起来连着,驽手们就坐在长梯上端着驽机注意着前方动向的变化。
“紫荆关里通知了吗?”范广问身旁。
“一接敌就通知了,还没有消息传回来。要不要再派人去催一催,请孙御史派兵增援?”
“只怕先前火炮射杀的那个在关前挑衅的不是也先,这边的才是。”范广盯着对面也在组织军马重新结阵的瓦剌首领说道。
“达子不过如此,刚才交锋咱们并没吃亏。步军整备完后,我们只要退回去守住关口就行了,不用与达贼硬拼。”对孙御史的军事指挥能力和战场应变能力缺乏信心的范广更不敢相信孙御史的人品。
大明朝自洪武帝以来,对武将的监管就像是防贼一般。宦官监军,文官提督守备,哪有武将真正说话算数的时候?
听说七月十五日时也先能够轻松大败大同官军,就是因为该死的监军郭敬。明明胸无点默只会贪腐,倒卖军国重器都算了还要对军队瞎指挥。造成整个大同守军军心涣散。
面对瓦剌强敌时如果利用城关固守待援也不至于会全军覆没,他郭敬倒是会躲,直接找了个茂盛的草堆躲藏,当时的左参将都督石亨只身逃回大同。可怜了我大明自西宁侯宋瑛、武进伯朱冕以下数万将士就这么血洒疆场了。
双方人马,就这么僵持了下来。谁也不肯先发动,以免被对方找到破绽。
关内,早有人把消息报给了右副都御史孙祥。正在沉吟间,韩青请见:“孙御史,下官领兵去救吧?”
“不可。”孙祥面色沉重。大意了,实在是太大意了,没想到瓦剌还真敢再走小道二次进犯。这一仗无论战果如何,前一次伏击也先的战功就全给抹平了,没准还要让朝廷生出一个骄慢一类评价,这辈子就完了。
“御史,关内范同知已经领着马军出寨有一会了。”
看样子白日里达贼军马就只是迷惑咱们的佯攻部队,可恨啊可恨,怎么没有看出来?如果当时多派一千人,不,哪怕多派五百人去驻守小道也能守住不被偷袭啊!
“御史,范同知所率马军已经与达贼交锋了。”
可恨啊可恨,阵前打死也先的不是我们的守军,居然是范广那厮!那厮可真真好命啊,火炮准头那么差,装填时间又慢,居然在也先靠过来时正好有两门在范广身旁的火炮装填完毕了。
“御史……”一再催促的韩青看着孙御史脸色比自己名字还要绿的那种,只好再次小声提醒道。
要是操炮手自己点火打了出去也就算了,哪怕是没打中也没关系。眼下被那范广率人打中了也先,这么大的功劳在我紫荆关立下,却又与我紫荆关毫无关系。眼见着达贼又从小道绕到了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