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太后肯不肯了。何况,谁说大兄是太后亲子了?”
“什么?”汪氏不禁轻呼出声:“皇帝大兄并非太后亲子?”
“哼哼,此事乃禁中公开这秘,无人敢讲而已。我也是无意间得知,只是这么些年太后恐怕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瞧王爷说的,哪有不知道自己生没生过孩子的娘亲?”
“这可说不好,有些时候,谎话说多了自己都信了。今次百官叩阙,这笔旧账恐怕要翻出来喽!”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地脚步声,并着一声轻呼:“王爷,可歇下了?”是门下走狗张立文的声音。
汪氏急急伺候朱祁钰整理完后自己从侧门退了出去,然后张立文才躬着身进门叩头。
“免礼。”朱祁钰头也不抬,端坐着又品起了枸杞菊花茶。
“谢王爷!回王爷话,事已毕,现下京城军民数万皆涌向禁门叩阙,呼声动天。”
“回话便回话,何来‘事毕’一说?”
“小的该死。小的在府外遇到军民往禁门叩阀,因此回报王爷知晓,并无他事。”
“嗯,这便对了。去吧,传话请侧妃杭氏来书房。你们明日一早随着运菜的大车一并回庄上候着等吩咐,赏赐一并带去好生松快些时日,过些日子还要忙一阵子才能安心歇下来。”
稍一会儿,杭氏便带着侍女赶来。“王爷舍得唤奴奴了。”
进屋了稍稍停留便不开心道:“王爷在这书房中可做了大文章,这文雅之气可飘了离门两丈远了。”
明显是对房中残留着气味不满。可自己只是侧妃,又不便发作只好绕着弯表达着心情。
示意杭氏坐到软榻上来,朱祁钰轻声问道:“适才百官到府宣读太后懿旨,我已经拒旨不受。你那边事情办得如何了?”
轻轻拍掉上下其手的朱祁钰,杭氏嗔怪道:“皇位已经唾手可得了,却还要绕着弯子那么许多麻烦。盯着几家王府的人每天三班轮换,府外已经没有人手可供指派了。”
“无妨,再盯这两日便可撤下了。”朱祁钰说道。
“代王、郑王留下的人,每日都有返回藩地报信的。襄王留下的人倒是没见动静,许是藏得深没让咱们的人瞧见。适才来报,有八百里加急快马入京,瞧着像是往湖广方向的通驿。”
看着朱祁钰若停下来有所思的样子,杭氏又补了一句:“这些城隍社鼠用是好用,只怕日后留着生事。王爷他日登极,传出去总归不妥当。”
“嗯嗯,明日先打发人将张立文和那两个相好一并送到庄上,酒楼里找两个厨子遣过去好生伺候着。样子总要做给下人们看,才好使唤着众人尽心办差,过了这档口再好生安排这些个人,不会让他们坏了府上名声。”。
“王爷,得要保重身子,可经不住这么没日没夜的。”
“知道知道,我这年纪轻轻的还不是每日都在喝枸杞固本培元嘛!”朱祁钰笑道。
杭氏报怨道:“王爷进一步成了皇帝,王妃进为皇后,可怜奴奴替王爷辛苦操劳,可能进为皇贵妃?”
“皇贵妃?朝廷虽无定制,但是皇后与皇贵妃并存挺难。”
看着杭氏嘟着嘴满脸不阅,朱祁钰也不愿意惯着,拉下脸说道:“你是见济生母,待汪氏诞下嫡子见济至多封为郡王,若我为皇帝则见济必然封为亲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听到这里,明显感觉到朱祁钰语气不善,杭氏忙把话头岔开道:“王爷怎么就敢断定于侍郎会与太后叫板?”
“性格!”朱祁钰也不想过多给自己女人脸色看,态度也缓和了下来。
“于谦其人生性刚烈,且忠于朝廷,待民如子。这般爱国名臣绝不惜身也要与强权斗争到底,否则也不会惨遭王振嫁祸险些丧命。”
看着似懂非懂的杭氏朱祁钰继续说道:“先帝时增设各部右侍郎衔巡抚直、省,特意亲写手书于吏部超迁其为兵部右侍郎,巡抚河南、山西,而后九年不得升迁。因不肯攀附王振阉党,正统六年被王振党羽以莫须有之罪弹劾入狱。”
“王振党羽弹劾之下,那于侍郎怎么还能脱身?”看到朱祁钰有兴致聊于谦过往,杭氏很配合的问道。
“哼!正应了那句‘君子坦荡荡’,于谦被冤入狱有人通消息到河南、山西两省,两省吏员、百姓自发上京鸣冤。”
“王振这就放过于侍郎了?”
“哪有这么好,当年正值山西又遇大旱,饥民流亡到河南就食,时任户部尚书刘中敷于是上表赦免于谦,仍由于谦往河南、山西巡抚。王振党羽哪会安抚流民哪,便同意了。也就这样,于谦才捡回条命。”
“这么说,当年要是不闹灾于谦可就命丧大狱了?”
“可不是吗,他要是肯,当时性命攸关只要向王振低头也能少吃些苦头,恐怕也早就是尚书衔了。阉党多是攀附之辈,如同于谦这般进士出身,受先帝宠信且巡抚地方多年的侍郎,哪里会放置不用?”
“所以,王爷坚信于谦必定会坚持要求太后废今上皇位?”
“原本这些也不足够,只是刚才爱妃那句‘瞧着像是湖广方向来的八百里加急’,这便有了信心。”
“莫非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