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中。
从昨晚莫名被一锅端了,到今天的训练场比武。
三个杀手坐在凳子上萎靡不振。
天光大亮场中一战看清人之后,才发现这个女人就是他们查了很久的朝夕队头领‘西南小魔王’苏乐。
几人脸上挂着不可名状的神情。
木门发出“嘎吱儿”的响声。
杀手们抬头看去,那个女人走了进来。
苏乐提过一把椅子坐在三人对面,仔细观察着对方的神情,顿时明了,认出她了。
“各位,我不吃人,称号是别人给的,至于我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需要自己判断,我就想问几个问题。”
这话一出,三个杀手满脸讥笑,刚刚说要放他们走,不也还是没走得了。
苏乐换了个坐姿,左腿叠上右腿,小脚晃了起来,“哦,当然了,刚刚你们确实打不死他们,我只不过护着自己人,他们一命换一命的法子,你们几人也不够换,说起来,我还算是救了你们一命,对吧。”
灰衣杀手看起来是个直肠子的性格,抢先说话,语气很冲,“想问什么就问,别搞得叨叨的,落在你手里不过是以多欺少,我无话可说,但若是要折辱我们,不如给个痛快。”
黑衣杀手抬起眼皮飞快地看了苏乐一眼。
青衣杀手面无表情。
“好,这位兄弟话说得痛快,也就几个疑问想让你们为我解解惑,你们来了多久了?。”
灰衣杀手高昂着头,一脸的不服气,余光瞄见苏乐从绑腿上抽出一把飞镖在手上把玩,那样子好像随时都能往他身上扎,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他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二个多月了。”
“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三人沉默不语。
苏乐没那么多耐心,手腕一动,飞镖弹射而出扎进黑衣人的大腿上。
黑衣人闷哼一声。
是个硬茬,苏乐又从绑腿里抽出一把飞镖在手上把玩。
灰衣人视线扫过那把飞镖,抬手抹了一把脸,“来杀一个人。”
“杀谁?”
这问题问得很随意,但他们都不敢说话,已经是阶下囚了,罪名能少点是点。
青衣人叹了口气,“都这时候了,她明显全都知道还瞒啥,就是来杀你的”,杀手的终点就是死亡,早死晚死都是死。
“没想到被我一锅端了。”
灰衣人垂下了头,他们也是听说前面几批人不仅没得手,人也没了,才出此下策。
“我还想知道”,苏乐放下腿,身体前倾,将手肘放在膝盖上,抬头看着四人,“现在我值多少银子?我知道两年前我值五百金,现在呢?”
这算是什么问题,还有人想知道自己值多少钱?
“一千金”,青衣杀手有气无力地答道。
“唔,这价格确实相当高,一人能分三十金,若再死几个分得更多,也够过后半辈子了,但你们有没有想过。”
苏乐突然直起上身,“绑了我找蛮王或是找苏相要钱,可能不止一千金呢?万金他们都得给。”
这是什么理论?灰衣杀手如坐针毡,这都在给他们出主意了,是决计不可能让他活着了吧,早知道他就不贪财了。
青衣杀手此时面上终于有了表情,“你是朝廷的人?苏相是你?”还用想?都姓苏,反应过来的他此时面如死灰,他们都被骗了,若单只是蛮王外孙女,他惹的只是一方势力,谁不知道朝廷不管西南的事,但苏相不一样。
“你们接了活儿不打听打听清楚我是谁吗?”苏乐不答反问。
他想通了,霍然站起来,脸上惊惧交加,“兄弟们,我们被坑了。”杀手行有规定,不参与朝廷有关的任何事,本就是刀口舔血的行当,再惹上官府,那真是不想活了。
此时灰衣杀手也反应过来,朝廷一品大员的家眷,若真杀了,不仅拿不到钱,再被四处通缉,将永无宁日,难怪他来之前有朋友劝他不要接,钱多祸大,可他,财迷了心窍,非要来。
苏乐眯起眼,那名黑衣人冷静地像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一般。
“墨来,将这两位请出去,我想和这位黑衣大哥好好聊聊。”最后四个字说得一字一顿,慢慢悠悠。
黑衣人顿时抬起头,眼珠子乱飞,一会儿看这个,一会儿看那个,想动又不敢动,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人……青衣杀手悟了,这次大家能聚集在一起都是因为几个人的哄抬,他是其中之一,难怪啊,不由得一时间有些气愤,但碍于有苏乐在场,不敢发作,只能怒目而视。
墨来进了门,彬彬有礼地将两位杀手请了出去,待出门前,那位青衣杀手再三回头,似乎是想要将黑衣人的面容刻进脑子里。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了黑衣人和苏乐。
苏乐微微一笑,犹如唠嗑般随意,“现在没人了,你来说说,你是谁的人?”
黑衣人依旧一言不发。
“我这个人呢,不爱用刑,但若是遇到嘴硬的,也想试试。”
墨来站在木门外守着,耳朵一瞬不歇地听着屋内一刻不间断的嚎叫,老大不喜欢堵人的嘴,她说有情绪就要让人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