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苏乐从深度睡眠中惊醒。
梦里纷纭杂沓,一片混乱,醒来似乎也记不清到底梦到了什么。
那律一直守在苏乐身边,苏乐一醒他也醒了。
“怎么了?”
“没事,就是睡醒了”,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展开一个好看的笑容。
那律抬起手在她头上轻拍两下,以示安慰,起身扒开火种加入枯草吹起火苗,将昨晚剩下的肉放在火边慢烤,大男人无所谓,有条件的情况下他想让苏乐吃口热乎的。
洞里的人陆陆续续起来。
察六端来水让苏乐洗手净面,虽然这一路上苏乐的表现一点也不像个小孩,但他还是把她当孩子宠。
还是像昨天一样,先上树查探,再一点一点前进,今天有些不顺,才第二棵树就遇到了敌人。
白吾从树上跳下来,神情严肃,“100步。”
每个人迅速找到合适的地方藏好,透过“吉利服”的缝隙向四周观察。
近了,近了,一队二十人骑着马从山道上过来了。
马茶和竹生故技重施,但只绊倒两匹马。
“杀”,石虎大喊一声将士气提起来,左手藤牌右手蛮刀就冲了上去。
离马近了,举起藤牌挡在头顶接下一刀,蛮刀挥出,马蹄断裂,死士从马上掉下来。
死士反应也很快, 翻身一刀又挥了过来,石虎举牌迎上去,“笃”地一声闷响,快速祭出蛮刀,拿下今天第一滴血。
死士后退两步,眼睛死死盯着石虎的蛮刀,似乎是想要看清楚刀的构造,五指张开又紧紧握住刀柄,后腿发力向前冲过去。
这一波攻击相当猛烈,死士拿出全身力气,一刀一刀砍在藤牌上,砍得石虎抬不起身,向后滑退好几步,预判着下刀的空隙快速蹲下身,翻滚躲过,这一刀砍在了地面上。
石虎站起来,松了松肩膀,认真打量着对方,体格不小,手臂有力,能把他砍后退的人还真不多。
死士握着刀柄的双手不自然地张开又合拢,虎口都震麻了,这藤编的盾牌竟如此结实,是他没想到的。
两人都不敢大意,石虎扔了藤牌,双手握紧刀柄,余光扫到察十二,突然抬刀向前冲过去,实打实的招式,没有半点花哨,一刀一刀还回去。
死士抬刀硬接,只觉此人力大出奇,都快让他握不住刀了,接到第六招时刀身被砍断,死士向后倒去,蛮刀顺势而下,刃尖上的柳叶刀直接割破他的脖子。
石虎收了刀转身向察十二跑去,却只看到他被对方的大刀捅了个对穿,石虎大吼一声,浑身充满爆发力,提着蛮刀就冲过去。
死士想拔出刀,被察十二连胳膊一起死死抱住,石虎举起刀迎面劈下,死士倒了,察十二带着赞赏的笑容也倒下了。
十二的死激怒了所有人,给大家上了一个扎心的BUFF,士气生生拔高两成,敌人不断地倒下。
苏乐心底的恨意层层叠加,七摇步用到极限,抓住时机一刀刺下,死士吃痛大刀挥来,苏乐低头趴下躲过,那律趁机上前,八角拐上挑下扎,前刺后顶。
死士连连吃亏,苏乐趴起来用力扎进死士大腿,死士跪倒在地,一掌将苏乐打出去,那律趁机提刀砍下去,死士的头颅顺着力道滚进杂草里。
不远处传来马蹄声,路六心道不好,一个“跑”字还没喊出来,死士的第二支小队已经进入视线。
路六一脚踹开大刀上的尸体,赶紧向那律跑去,那律从地上抓起苏乐离开山路向山中跑去,路六和其他人紧跟其后。
死士弃了马紧追而来。
那律单手夹着苏乐往山森深处跑,“跟紧了,我走哪你们走哪,不要乱走。”
众人没时间多想,身体比大脑忠诚,刚跑过一根倒下的树干,身后传来几声惨叫。
察七回想了一下,刚刚跑过的路面好像没什么不同,一根倒地的树干周边都是枯叶,难道是枯叶下有什么不寻常的陷阱?大自然真可怕,这样一来察七更是盯紧那律。
前方有一大片没长树的枯叶地,枯木站着桩有火烧过的痕迹,应该是被雷击点然过,旁边长着几颗矮小的“小老树”。
只需一眼那律就知道哪里能下脚哪里不能,沿着边缘绕过去,身后的死士为了抄近路,一脚踏上枯叶,没想到整个人陷了进去。
身后的死士在枯叶边缘死死停住脚步,差一点就跟着前面的人跳上去,他们没有去救同伴,而是掉转方向绕了更大一个圈避开这里。
环境如此凶险这些死士也不敢停下脚步,生怕把人再次跟丢,向天放出信号,毅然决然勇往直前。
前方的人越跑越远,死士们用力奔跑,惨叫声不时传来,追到能再次能看清背影的时候,近三十人的队伍只剩下十个人。
那律停下脚步转过身,故意看向地面。
死士停下脚步,也看向地面,刚刚无缘无故死了这么多人,心里一时有些没底。
那律将苏乐放在一颗树后面,叮嘱到,“不要出来,地上很危险”,转过身对着路六说道,“路六看好你的人不要动,巴蛮子随我迎战。”
“战”,六人异口同声,拿起武器主动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