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不敢在她面前多说一个字。
唯独在苏承宁面前弯了腰。
她放下身段求平妻,换来三年羞辱,在杀了他妻儿的那一刻,整个人通体舒畅,一扫三年来的阴霾。
可偏偏跑了一个。
就是跑了的这一个让她感受到了加倍的羞辱。
“不怕告诉你,我调了300死士去追杀苏乐,别的任何事都不做,只做这一件,你可满意?”
“我要让她为我的婚礼献祭,为我这三年的憋屈献祭,不杀她难消我心头之恨!”
“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这婚礼都必须办,记得保护好你的脸。”
说完永平郡主带着人下了阁楼,身后传来一声声怒吼,“王婉,你就是个疯子,十足的疯子。”
苏承宁看着大门又紧紧关上,整个人脱力滑落在地。
视线滑向地上那一截断指,浇灭了他的愤怒,清醒过来。
王婉一直不提父亲苏宜年,定是因为父亲不受她掌控,父亲肯定在定王手中。
而女眷本身也不知道太多事,对于定王来说是无用的棋子,所以才能让王婉随意处置。
她能借调到300个死士,皇宫仍被定王把持,宣王未曾借到兵马对抗京城,他们之前布的局都废了吗。
璟王、宣王妃、二弟三弟应该还没消息,若不然王婉一开定会拿来威胁他,让他妥协。
苏乐暂时安全,还没被王婉抓到,好样的,闺女,一定要挺住。
他后悔了。
当初岳父嫌他是个书生,很不满意苏府一门都是书生,常叹书生兴国也要有自保的本事。
他不以为然,他认为武力不可取,书生亦可救民于水火,亦可造福百姓,长计远虑,千秋大业不都是文臣办出来的?
他当初的抱负是那么地大,斩贪官、肃朝堂、平民怨、兴农业。
他要学父亲两袖清风,不畏强权,一切为底层人民谋福利。
他错了吗?他错了,错在他不该只是一个书生,而且是过于刚直的书生。
苏家错了吗?苏家错了,错在思想腐朽,不会变通,方正得过于了。
若能活下来,若能过了这一关,他不希望女儿也学会这样的思想。
苏承宁怔怔地向西南方向看出去,不知道女儿现在走到哪里了。
玥儿,你一定会保佑咱们的孩子,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