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下了两天大暴雨,平日里每晚都要热闹到宵禁的大街上,此时空无一人。
大街上传来嘚嘚马蹄声,小头领高声说话,“往那边找找,这边没有。”
“那边有人,追!”,紧接着一阵踏水声四散开来。
那律背着苏乐牵着马,在密集的房屋小巷中不断穿梭。
怎么又是条死巷,人能翻过去,马可不能。
那律耳朵动了动,把马和苏乐藏起来,一个人跑到巷口观察情况,有两个侍卫。
他探出身形一晃而过,两个侍卫紧追而来。
刚入巷口,打晕一个,踹倒一个。
踹倒那个麻利地爬起来抽出刀挥过来。
那律左躲右闪,侍卫刀刀砍墙。
噗嗤一声,侍卫向后倒去。
谁说要用长刀,他有短剑。
那律也没耽搁,撂倒一个再上前给打晕那人再补一刀,又跑进巷子背起苏乐牵着马,速度极快地钻入另一条巷子。
“咱们往哪个门走?”苏乐ren不住开口发问,刚刚又看见两个人死在面前,多少有点不适应,她又想起了高嬷嬷的血,胳膊开始发烫,她明白这是应激反应。
“去崇明门汇合。”那律没有多言,赶主要的说。
苏乐看了看现在的位置,算了算路程,城门三更落锁五更开。
躲在巷子里的时候听见一更梆子,现在离三更(晚11点-1点)落锁还有2个时辰的时间。
这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还是得加紧。
“出巷左转,进录事巷,那里巷道是通的,巷宽,可跑马。”苏乐也说得简洁。
这汴州城他肯定没有小丫头梳熟悉,二话没说加快脚步冲出巷子左转再跨上马,一气呵成。
苏乐心里啧啧称赞,不愧是巴山界武比第一。
“跑慢点,中间有条小路得下马,出了小路右转进绣巷,就是这,下马。”
刚钻进小路,外面传来踏水声,情急之下那律让马卧倒,抓过一旁堆的干草胡乱铺上去。
自己则翻身过墙跳入一户人家中。
刚跳下去对面磨棚里站着一老头,那律和老头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外面刚刚过去一队官兵。
老头整个人抖起来,小心翼翼抬起一根手指指着那律,“你你你。”
又看到长相精致的苏乐,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人…人贩子!”
能惊动官兵抓人,这小丫头肯定是官家小姐,连官家小姐都敢掳走,这是个不要命的,那老头更抖了。
不得不说这老头的思维逻辑能力还是不错的,能在汴州城生活下去的都不傻。
面对手无寸铁的老人,那律一时有些无从下手,上前捂住老头的嘴。
不管怎么解释都说不清,苏乐果断喊道,“敲晕。”
老头软绵绵地倒下了。
那律在磨棚里转了一圈,拾起角落里的镰刀,试了试,挺顺手,塞进腰带。
房间里传来老婆婆的声音,“老头子,咋啦?出什么事儿了?”
那律三两下蹬上墙翻出来,拍了两下马,马站起来抖了抖,两人一马又继续前进。
出了小路,右转,进绣巷。
巷口火光莹莹,那律上前小心查看。
苏乐也透过那律的肩头看出去,朱雀大街上都是兵。
“这是定王的军队,他们进汴州城了。”看样子是想从宣德门进皇宫,苏乐懂了,难怪郡主如此嚣张。
现在难题摆在他们面前。
要去崇明门必须得经过朱雀大街。
那律退回阴暗处的房檐下,放下苏乐,快速思索着,苏尚书指明走崇明门,定是有原因,可现在朱雀门怕是过不去了。
苏乐一屁-股坐下来,“看来咱们只能回录事巷,走龟儿寺,绕过朱雀门,再去崇明门。”
“那也不一定。”他们过不去朱雀门,那六个也过不去。
“那还有什么办法?走保康门?”苏乐问道。
苏乐和那律现在在保康门和朱雀门的中间。
“只能这样了,乐儿知道去保康门最近的路吗?”
“那当然,京城没有我不知道的。”
一句话又拉远了苏乐的思绪,娘亲并不限制她的行动,她不爱坐车,就喜欢和哥哥在家丁的陪同下四处游玩,几乎每条街都去过。
“来,上来。”那律蹲下来方便背起苏乐,没想到苏乐一动不动,那律扭头看一眼就明白,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小丫头,只能伸出手摸摸她的头,这是被迫长大吧。
苏乐如梦初醒,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伤心,随即板着小脸对那律说,“走吧,掉头,走出巷子直接进对面巷子。”
那律转过身背起苏乐,跨上马打马前行。
巷子一条接着一条,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
前面一条死胡同,围墙只剩下了一半。
“跳过去。”
这一条条巷子穿过来,那律对苏乐已十分佩服,想也没想驾马就跳。
转个弯,从状元楼出来,保康门就在前面。
那律下了马,藏好苏乐,一个人前去打探,一圈打探回来背起苏乐边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