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都坚持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去参加省比赛,我不可能放弃的,我能吃苦。”
李清坐在床上,被窝里暖和。
“和你爸爸一样倔,也都不爱学习,咱家就是这下人命。”爷爷坐在炉子前烤火。
“爷!我不想听见下人这俩字。我不是!”
下人是爷爷的口头禅,李清总是听爷爷说下人命,下人命。他很讨厌这个词,好像一个封印,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自己是特殊的,有区别于人的。
“我去吃饭了,你真不吃?”
“不吃。”
……
刘科长为了保证省比赛成绩质量,组织了一场邀请赛,不仅有市体校的队员,也有阳市各道馆优秀学员。主打旗号就是互相切磋互相交流。
比赛不是面向社会的,所以刘科长就在阳市体校的跆拳道馆举办了这场比赛。
三月初的阳市还是比较冷的,宋子良穿今天穿的很厚。
跆拳道馆里开了空调,门口用军绿色的棉门帘挡住门口。
外面冷风呼呼的吹,天空若有若无的飘着细雨。
宋子良装了一瓶热水,放在怀里,低着头弯着腰走进跆拳道馆,掀开绿门帘,一股暖流扑面而来,吹散了身上的寒气。
馆内来了很多人,但宋子良还是在人群中认出了朋友们。
“都准备的怎么样?”宋子良问。
“刚刚围着场地跑了几圈,把身体跑热了。”邵波说。
“那就行。”
“陆教练今天没来?”
“他早就开学了,回郑州了。”
“好吧,王教练去当主裁判了,今天只能靠咱们自己了,来,一起加个油。”宋子良喜欢给大家鼓气。
“加油!”
场馆没有隔间,加油的声音大家都可以听见,其他队开始效仿,市体校最先跟风喊出声,他们人多,又在自己的主场,声音在整个场馆回荡。
接着是各个道馆,赛前的鸡血都要打。
“子良,咱们被比下去了!必须喊回来!”赵传武不服输。
“喊一次就行了,喊多了有点尴尬。”刘家硕说。
“来嘛。”
宋子良看赵传武坚持,没办法:“那就再来一次。难得大胖有要求。”
本来快要平息的加油声,又被宋子良他们激活,场馆里本来紧张的气氛变得欢快起来,但士气都不错。
“都安静,安静!教练员带好自己的队员。”刘科长正在给裁判员交代事情,场馆此起彼伏的加油声让他听不见自己说话了。
宋子良留长了头发,宋子玉经过多次实践,已经学会了几种简单的发型,每次有新的尝试不成功时,宋子良都会被剃成寸头。
宋子良的级别人不多,只有四个人,可以说宋子良只需要打赢两场比赛就可以获得资格。
李清自己做准备活动,张全在旁边玩手机。
“赶快热热身,然后去打听打听和谁比赛,对手实力咋样,自己的事自己操心。”张全头也不抬的说。
“哦。”
李清看着满是人的场馆,找不到检录处。
宋子良从检录处拿回一张对战表,边走边看。
“宋子良,你知道检录处在哪吗?”
“你要看对战表吗?我有,咱俩一个级别。”宋子良笑道。
“啊,我你也降体重了吗?我不想……那第一场我和谁打?”
“让我找找……”宋子良故意停顿一会儿。
“不会是你吧,谁啊?”李清挤过去看表。
宋子良手指到李清的名字,“铛铛,不是我,嘿嘿,吓一跳吧。咱们这个级别只有四个人,咱俩没遇到,你赢一场就有名额了。”
“太好了。”
李清不放心,再仔细看看,确定了一下。
因为没有教练管宋子良他们,宋子良打完自己的第一场比赛,临时充当小教练,给每个队友当场上指导。
“任飞,走吧,该你了。”宋子良叫任飞去检录。
“我去上个厕所吧。”
“过来吧你,刚刚去了几趟了,赶紧去。”
任飞被宋子良拽着:“总感觉想拉屎。”
“都是幻觉,幻觉,你就是紧张,就是没自信。只是个邀请赛而已,放轻松啦。”
任飞脸上紧张的没有表情。
“你在学校的田径场上叱咤风云的样子哪去了?”宋子良给任飞系护具。
“那不一样。”
“到场上就不紧张了,去吧。”
任飞提提裤子,抱着护头上去了。
果然,比赛一开始进入状态,任飞在场上场下完全是两个人。
任飞适合打顺风局,越打越得心应手,假动作晃的也放松,频繁。
第一场比赛赢了,任飞咧着嘴笑。
“刚刚紧张的想上厕所的那个人是谁啊?是不是你啊?任飞。”
宋子良给任飞拧开矿泉水瓶盖。
“不是我,刚刚你是不是看错人了。”任飞一脸无辜。
“哈哈,打完就不紧张了。”
看似邀请赛,实则选拔赛。
刘科长和高会长围着场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