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言淡漠的瞥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一个坏人。
“喔,”宋梓言拖长了尾音,“是这样吗?”
“千真万确!”陈逸急忙点了点头,眸子里颇为坚定,又笑道,“方才在下看姑娘用针,那样出神入化,想必那就是失传已久的行针之术吧?”
“行针之术谈不上,不过如若公子需要扎一针,也不是不可以!”
宋梓言手轻轻拂了一下袖子,抿嘴轻语道。
陈逸耸了一下肩胛,对此也是惶惶不知所措,一时之间,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呃,这,还是有需要的时候,再说吧!”
“嗯,既然无事,公子半路截人,终究不大礼貌,如若看病,我大可欢迎!”
说罢,宋梓言也不再啰嗦,淡漠一瞥,就转角快步离去了。
陈逸无奈,急忙上前迎了一步,可正欲说话,见她走得着急,也不好追上去,也就只得摇头离开了。
一会儿,宋梓言并未察觉到后方跟着有人,也就松了一口气,低沉了一下眼,“难不成当真是为了治病?”
她暗想着,刚入京,一切都小心谨慎,按理说,不应该会遇见敌人才是,也不可能
暴露了身份,应该是凑巧了吧?
思来想去,也觉得不可能,再三确定那人没有跟来,她才进了花舍。
婆子买了菜回来,看着宋梓言急忙走上去,“你去哪儿了?你如今的身子,不好到处走动,万一晕倒在大街上,还不知会遇见什么危险呢!”
“没事,阿婆,我一路都吃着东西呢!”
宋梓言说着,就把一堆的吃的,往前面一推。
婆子皱了一下眉,摇晃了一下头,低声说道,“这些东西,哪里能抵饱,不过,有备无患!”
说着,也是摇头晃脑,“罢了,等着,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好,有劳了!”
宋梓言轻笑一声,就进了屋子。
刚一坐下,她气息也微微一定,又看了一眼铜镜,如今看镜子,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了。
即便铜镜之中的她,看起来十分的恐怖,不过她也得时时刻刻的关注着她距离死亡的时间才是。
只是,今日铜镜里的样子,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她仔细看了一眼,又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她欣喜之色,亦在这一瞬息变得失落了。
“是视空之术、还是这破败玩意儿!”
宋梓言看着手上的尾戒,
心里一直悔不当初。
还以为捡了一个好玩意儿,现在看来,她这是用生命,在给人看诊啊!
如今,视空之术还是能不用,就不用吧?
可如何才能够不自动窥探病情呢?
她撑着下颚,觉得十分为难。
铜镜中,她的灵魂,与肉身,已经开始渐渐剥离了。
真的是要愁死一个人啊!
此时,婆子突然大喊了一声,“二小姐,快,吃饭了。”
宋梓言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看了一眼桌上一大堆的吃食,这是要把她当猪养啊!
“沐沐和小七姐妹呢?”
宋梓言不见他们,有些诧异。
“哦,他们出去挣银子了,今日花销有些大,说是不能一直这样坐吃山空,就出去了。”
婆子思索了一下,喃声说了一句。
想必,又是宋沐的主意。
她顿了一下神,也觉得颇为合理。
“哎!”
宋梓言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吃的,一时之间,竟少了一些胃口了。
“二小姐,你如今身子要紧,往后的工钱,就暂时先欠着,等你何时有,再给,实在不行,就去我郊外的小屋子里去,大家住一起,种点东西也是可以糊口的。”
婆子说着,也有些
为难,又急忙道,“我也不是说……”
“我明白!”宋梓言抿嘴轻笑,也难怪,宋沐心里一直记挂着她,如今看来,这婆子的心,还真是善。
而此时,姜亦迟入宫。
他看着皇后的棺椁,当即就俯身上去,跪在了地上,恸哭着。
这些日子,他一直撑着,这会儿也终于释怀了下来。
皇上看着他的样子,只淡漠的低呵一声,“哭,你此刻也就只知道哭了,你娘的死,都是因为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择日扶棺入殓后,你就在府上替你母后守孝,不满一年,不过离开府门一步!”
姜亦迟手微微一滞,并未将此番言语放在耳中。
这么些年,他一直都隐匿在暗处,建立了情报组织,宫中一应事情,他不好做评价。
他这个父皇,他也无力评价。
不过,母后之死,确实怪他。
如若他可以率先让母后放心,想必母后就不会因为听了别人几句话,就选择以自杀来换取他回京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叩在地上,“儿臣遵旨!”
此时,三皇子披了麻布,走了上来,泪水也‘哗哗’的流了下来,“皇兄,你可算是回来了,是我,都怪我未
能照看好母后,她才……”
姜亦迟回眸看了一眼三皇子,他叹息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