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
宋梓言暗暗低语了一声,她还从未想到过这一茬。
以往不会把脉,她也就做一些药材。
如今有了视空之术,她若是开医馆,想必一定会大火。
可,如若是因为用了视空之术,引得她晕厥、饥饿的毛病的话,倒也不碍事,可铜镜之中,她看见那一幅面容,却早已经犹如枯槁的尸首……
她内心暗暗低沉。
“怎么了?”
姜亦迟见她犹豫不决,不免询问一句。
“哦,医馆一事,我还待考虑。”
宋梓言沉了一下眸子,又往一侧走了几步,一侧恰好放了一面铜镜,她看过去,心里煎熬交加。
牺牲她一人救千万人?她还没有高尚到这一步。
“言言姐?”
姜柔见她迟迟不说话,伸手拽了一下她的袖子。
“嗯?”
宋梓言回眸,看向她。
突然,屋外再一次响起一阵颇为急促敲门声。
随即,从善就大声喊了一声,“公子,出事了。”
姜亦迟惊骇,急忙看了一眼东叔。
东叔不敢怠慢,迅速前去开了门。
从善疾跑上来,在姜亦迟耳边说了一句话。
姜亦迟霎时神色大变,周身瞬息带了一股杀气,眸子也狠厉了许多,低呵一声,“谁干的?
”
从善沉了眼,并未说话。
姜柔暗暗心惊了一下,以往她从未曾见过姜亦迟发这么大的火气,这会儿听着,内心都跟着紧促了一些。
“姜柔,走!”
姜亦迟伸手拉着姜柔,直接从轮椅上,一跃到了隔壁的屋子里。
宋梓言一脸懵,这……到底是遇见什么大事儿了,竟连装都不装了?
姜亦迟回了屋子,低声说道,“柔儿,换一身宫女装,我们即刻入宫。”
不消一刻,二人分别换了宫女装、太监装束。
青天白日,姜亦迟脚踏在屋顶之上,一下接一下的越越而起。
很快,就到了冷宫里。
两方的守卫站在一侧,看见二人走了进来,未有任何的情愫,笔直的站着,眼珠子都没有眨一下。
冷宫之中,四下阴冷潮湿,一个身穿素服的三旬妇人,高贵的靠在墙角处,她微眯的眸子里,都含了笑意。
姜柔看着,当即就跪着爬了上去,她伸手拽着皇后的手,大声哭喊了一声,“母后……”
姜亦迟紧握着拳头,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诚惶诚恐,眉目阴沉,半晌,才低语了一声,“何人看守,又是何人来了此处?”
门口的看守立即跪下,“殿下息怒,我等一直守
着,未曾有一刻怠慢,瑜贵妃也已经好几日没来了,全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啊!”
“你们……找死!”
姜亦迟双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手握成拳头,狠狠的捶在了地上,怒喝一声,“该死!”
一切,他都已经安排得颇为妥当了,为何……
“殿下,皇上过来了。”
此时,一个太监,从外房,急切的跑了上来,低声说了一句。
“走!”姜亦迟伸手拉着姜柔的手,就飞身上了瓦砾之上。
姜柔还止不住哭泣,不停的摇头,“不……”
说着,她眸底泪目颇深。
姜亦迟伸手点了她的穴,低声说道,“嘘!”
皇上疾步走了进来,看着靠在墙边的皇后。
他身子都颤抖了一下,公公急忙搀扶着他,“小心!”
“皇后,”皇上面色里带了悲伤,一步步走上去,每一步看着都十分的沉重,“是谁,查,务必给朕查清楚,到底何人来过此处,一一提起来看审!”
“是!”
公公应了一声,立即就安排了下去。
禁军手持着刀剑,得了此话不禁有些诧异,皇上这是为何?
皇后先前还只是禁足,后来一怒之下,就打入了冷宫,所有人都以为,瑜贵妃守得云开见
月明了。
“皇上,此事恐怕牵扯了瑜贵妃,她……”
“拿下,无论是谁!”
皇上一双眸子,阴狠的回过眸子,低呵了一声。
禁军心咯噔一下,立即应了一声,就即刻前去安排。
皇上伸手抱起皇后,眼底尽是自责,两年……足足两年之久,他只是想要她低头服一下软,可为何就这么难?
姜亦迟坐在瓦砾之上,看着这一幕,只暗呵他虚伪。
“来人,八百里加急,将大皇子召回宫中,不得有误!”
皇上转过眸子,看向公公。
公公应了一声,就立即传了下去。
大皇子么?
姜亦迟淡漠一笑,心却也有些空荡荡的了。
他之前,在听说母后受了瑜贵妃的祈福之时,就应当前来亲自查看一番,也不至于如此……
等皇上的身影不见,他狠狠的扇了两个耳光,‘哐哐’的声音,响彻了。
他解了姜柔的穴,眸子无意瞥向了一侧的小耳房里,他一步步走了过去,瞧着地面并没有烟尘,他皱了一下眉,“此处,还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