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我的脸……”
“你的脸怎么了?”
婆子握紧了她的手,又仔细端倪了一下她的面容,一切如常,未有任何不妥之处。
莫不是,魔怔了?
婆子暗暗一思索,也顾不得许多,伸手就将她揽入了怀里,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好了,一切都会没事的。”
“不,出事了。”
宋梓言霎时之间,就仿佛被什么击破了她所有的希望一样。
近日以来的异常,令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视空之术、还是尾戒?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收了心神,看着婆子,低声说了一句,“阿婆,我没事了。”
婆子不明所以,看着她小小年纪,却要承担这么多的事情,不免觉得有些心疼。
宋沐走进来,看见地上的碎片,低声询问一句,“阿姐,发生何事了?”
宋梓言回眸,看了一眼他,“哦,不小心打碎了铜镜,让你们忧心了。”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就已经收敛好了她内心的情绪。
面上亦带了柔和的笑意。
唯有婆子将她这短暂的倔强,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中。
她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必须要照顾好姐弟二人。
“是吗?”
宋沐走上去,看着地上的碎片,沉思了许久,随即抬眸,俏皮一笑,“阿姐,我是你弟弟。”
“嗯。”
宋梓言应了一声,心里也顿时生了暖意。
阿婆的温暖、宋沐的信任、七七姐妹的跟随,似乎都是她前世,从来未曾感受过的。
当然,还有黑影的守护、姜亦迟的相助、池柔,不,应当是姜柔的俏皮依赖,似乎都是她这一路走来的必不可少的助力。
这,就是江湖人情吗?
以前,纵使沉浸在她个人的世界里。
即便是天才,可每一场手术,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与死亡的博弈,不过是她对自我的认识和提高,她从未考虑过,她手下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她冰冷手术台上的一具实验对象。
一切,都变得那样的鲜活。
“谢谢有你们!”
宋梓言抿嘴轻笑一声,立即站起身,巧笑一声,“我真没事,就突然想要臭美一下,一不小心,就碰碎了铜镜。”
“没事就好,你就站在哪儿别动,我清理一下碎片!”
婆子瞪了她一眼。
“不必,我自己来。”
她不过看了一眼,就吓得碰掉了铜镜,可,她眼下,只想再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她可是宋梓言,穿越而来的半仙之姿,如何会因为一丝皱纹,而退缩一步。
“什么自己来不来的,坐着!”
婆子根本不停她说,一门心思,就将碎片集聚在了一起。
宋梓言往前踏了一步,碎片里,有着无数个她。
每一个她,面容上,都犹如一潭死水,原本灵动的眸子,也失了色彩。
这是……她心里暗暗惊叹,是一具尸身,在一点点腐败的肉身?
她伸出手,铜镜之中,也是……
她急忙伸手揉了揉眼睛,低头看了一眼铜镜,又看了一眼她原有的模样。
铜镜,和现实,完全是两种状态。
她心也跟着紧张的颤抖了一下,恐惧也慢慢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她只是一个灵魂,只怕视空之术,可以看清一切,这大抵就是她的命。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她扭过身,不再看,只低声说道,“你们先下去歇息吧!”
七七二人站在门前,一句话都没能说上,这会儿也呆若木鸡,可知晓没事,又得了她发话,就没有多问,率先离开了。
翌日一早。
宋梓言如往常一样起了床,不过脸颊上,多了一丝疲态。
此时,屋子外面,一阵‘哐哐哐’的敲
门声响了起来。
婆子眸子微蹙,“客人?”
哪来的客人?
宋梓言沉了一口气,还未说出口,婆子已经去开了门。
此时,一个朝气蓬勃的‘男子’站在门前,她疑惑的瞄了一眼花舍,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此处可是神医的住处?”
“神医?”
婆子迟疑了一下,又想着宋梓言会医,可神医二字,一听就是那种白发苍苍的老人的,又道,“你是不是走错了?”
“想来也是,据说那神医替我父亲诊治之余,竟饿晕了过去,想必是一个白发苍苍,为研究药物,不惜饿肚子的穷困之人,她又怎么可能住得起这样的屋子。”
关若彤‘啧啧’一声,又往后退了一步,“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慢着!”此时,宋梓言走了出来,低声呵了一句,“你父亲,可是关杜山?”
关若彤惊诧,抬眸看向眼前气势十足的女子,她的心,也似乎寻到了一丝寄托,“正是家父!”
“可是前来询问镶牙之事?”
宋梓言低问了一句。
此时,宋沐走了上来,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裳,眸子里,还带了一丝疑惑,先前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