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子微微暗沉,瞅了一眼这刚刚入夏的天,此处乃是戈壁边角处,纵使有蚊子,也不当是这个季节出现。
这会儿,宋沐缓缓转醒,看着她不停的挠脖子,顿生了疑虑。
“沐沐,你醒了,可还有何处不适?”
宋梓言顾不得后脖颈的瘙痒,回身看着他,忙不迭的询问一番。
宋沐摇头,反握着她的手,“我这是怎么了?”
“你还说,你去你表哥屋子里,取食盒,怎的没净手后再吃东西,这不,染了他的毒,还好此次他研究的毒并非是赶尽杀绝之药。”
宋梓言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尖。
“净手……”
宋沐惶惶,手微微一沉,才摇头低喃一句,“这……或许是吧!”
说罢,就浅笑一声,“阿姐,我突然想到,我有几个策论并不是很明白,我指给你看,你也好替我参考一二。”
宋梓言神色霎时变得冷凝,应了一声,就去取了宣纸,“什么策论,阿姐大字都不识得几个,能与你说什么?”
“不管,不管,总之阿姐心思透亮,必然想得通透一些。”
宋沐娇嗔一句,摆动着她的手。
“好好好,我就看看。”
宋梓言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宣纸上已经迅速的
留下了一段字。
“就这,我不明白。”
宋沐指着,喃声说着。
宋梓言应了一声,用策论盖着,思索了良久,才道,“我不知什么治国安邦的策论,只知百姓重要,若是你事事先从百姓考虑,或许事情就是另一番场景了。”
楼阁之上,邢影顿觉无聊,一个十来岁孩童,一个大字不识得几个的女子,探讨策论?
可笑,简直可笑至极。
“不过,这类策论,大多都有一些类似的处理举措,你不妨翻一翻书?”
宋梓言摸了摸他的发丝,“不过,如今什么都不重要,你先保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事。”
说罢,二人眸子对视,看向屋顶处,细微的烟尘掉落。
宋梓言替胡婆医治好了不治之症之后,陆陆续续也会有不少人上门求药。
如今二当家上位,虽未改别称,可无人挑战他。
三当家邢影,五当家据说是不问世事之人,极少人见他,几乎都在他的小院里不进不出,也没有什么部下,虽常年不出,却也无人前往。
六当家已经是二当家的人,当初的七当家与大当家一道死了。
如今上位的也是二当家的人。
八当家的院子,就落座在五当家一侧,二人的院
落是通的。
每日就是抚琴、与五当家自给自足,在院子里过着如同神仙伴侣一般的日子,无人问津。
纵使是大当家,也嫌少进入。
接着一众前来治病人的嘴,宋梓言多少了解了整个斧头山。
五当家和八当家颇为神秘,是何情况,也摸不清。
宋沐也是小机灵鬼,自打宋梓言有了毒蜘蛛之名后,他走在何处,都无人敢欺辱。
如今更是尽量巴结。
毕竟斧头山上,有大夫,也就能看个小伤小病,药效也极慢,还不如宋梓言扎一针,来的畅快舒适的。
宋沐与一众人打得火热,一番说辞之下,也将斧头山的势力分布,以及状况了解了一大半。
虎斧头山很大,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山匪窝子,一连三年,二当家在这儿扎下了牢靠的基础。
不过,山匪多得要命,如若知晓二当家的用意,只怕也断然不会允许他占山为王。
夜里,宋沐回院子,与往日一样,与宋梓言在屋子里讨论一些策论。
正说着,外间就敲响了门,二人对视一眼,立即将宣纸掩盖在下方。
宋梓言开了门,瞧着来人,定睛看了一眼,才喃声说了一句,“三当家?你又来做什么?”
“据说你们
要起身前往洋县,如此一来,也能尽快的将牵扯其中的所有人,一一拉下马,如此也好过有许多人继续受罪。”
邢影说起话来,颇为平淡,还有意无意的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小公子可真上进,看着日子,大抵也就下月了,不如事先回去……”
“好,明日就走!”
宋梓言应了一声,已经拖了几日了。
这次如若再不走,只怕会引起怀疑。
“行。”
邢影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宋梓言回眸看了一眼宋沐,二人相视一笑。
翌日一早,二人就开始启程了,四当家门下的一众人有宋梓言在各处都给了响应的照顾,对待采药众人也都非常的客气。
刚悄无声息的走在门前,城门守卫就挡在了三人跟前,细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旁人,才让他们同行。
此时,石头扶着棺椁,也赶了过来。
守卫查看了一眼棺椁里的尸首,才让了行。
三人低垂着头,站在一侧低垂着头。
岂料石头绕过棺椁之际,突然在宋梓言跟前停下了脚。
气息也在这一刻顿在了这一夕之间。
石头手握拳头,一掌就对准了宋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