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一低语一声,拂了一下手,也不再多言。
东叔得了此话,也不再纠结,一切听指示做就好。
将近后半夜,屋外响起了脚步声,池一翻身坐起。
伸手拿了床边的软剑,阴沉的低咳了一声,四周虽安静不已,可气息,却依然不同。
大个儿亦悄然起身,手拿着剑,对准了门口,一双警惕的双眸与他厚重的身躯截然不同。
“咚咚咚……”
宋梓言轻敲了两下门,又觉有些不妥,大抵都睡了吧?
算了,今夜将就一下了。
池府四面都被包裹住,前方的大门,也不过是铺子,极难想象后面这一处小巷子里,有一户人家。
占地儿还不小。
总之,如若不是当初误打误撞,跟着找来,她寻不到这地儿。
思索罢,就靠在门口,眼睑也越发的变得沉重了一些,她微眯着眸子,靠着就睡下了。
“怎么回事?”
池一低呵一声。
大个儿唏嘘了一口气,才小步进了屋子,将情况说与了他听。
池一收起了软剑,顿时生了一丝怒意,“她来做什么?”
细想,他又咬了一下牙,气恼不已,池府看着像是一个颇有势力的人家吗?
该死!
“去,将人丢去知州母亲哪儿去
。”
池一顿了一口气,黑夜里那一双黝黑的眸子里,都仿若带了一丝狂暴。
大个儿得了话,就立即出去了。
岂料,门刚一开,宋梓言靠着的后背落了空。
瞬息的失重,令宋梓言从睡梦之中清醒了过来,凉风呼啸吹过,她紧了紧衣裳,抬眸就看见大个儿。
“大个儿,我来接沐沐。”
说罢,她的身形仿佛一溜儿泥鳅一样,瞬息缩进了屋子。
大个儿憨厚的脸上,带了一抹无奈,抬眸,就仿佛感受到一股带有杀气的眸光,死死的瞪着他。
他妄想上去抓住宋梓言,屋子里咳嗽了一声,阻了他的脚步。
“属下……”
“行了,自行去领罚!”
池一掩了眼,气息仿若消散一般,再没响动。
宋梓言一路狂跑,接着微弱的灯笼微光,她隐约感触到了黑暗里那一双欲以杀人的眸光。
许是因为她能就池柔,所以她才逃过了一命?
想着,又觉得脑袋大得很。
刚到院子,从善就从黑夜里出来,看着宋梓言道,“宋姑娘,这么晚了……”
“别说,先找一处厢房,我先歇息一晚!”
宋梓言摆了摆手,也不想与他多言。
从善有些迟疑,宋沐进府,他就已经遭了
罪,这宋姑娘又出现在此处,他明日岂不是要被……
想想,他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腰际,肌肤与衣物摩擦的瞬息,还能清晰的感受到疼痛。
“这,公子那边……”
“我都已经到这儿了,你公子若是拦,早就拦了。”
宋梓言有些心虚,佯装着是得了准允才入了门的样子,“行了,这么晚了,我一人在外行走,只怕也不安全,如若我出了什么事儿,你家小姐的腿,是靠你来医治吗?”
宋梓言阴沉沉的询问一句。
“这,罢,属下也豁下去了。”
从善满面无奈,也确实如她所言,公子那样的人物,此刻也在府上,只怕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宋梓言唏嘘一口气,这府上的人,真真是一点儿也不好忽悠。
明日还得早些起来,与池柔打好关系,好好说上一番,能不走,决计不离开此处半步。
进了厢房,她就睡得香沉。
一个身影从窗户翻越进来,那一张并不柔滑的脸,少了白日里的高傲,此刻说不上好看,可多少顺眼了一些。
“真是一个难缠的人。”
池一挡住了月光,整一个就像是一个庞然大物挡在床前。
亦挡住了宋梓言内心的光亮。
宋梓言只觉身前
有一个庞然大物压迫着她,她紧闭着双眸,却感受到了陌生的威胁。
她握紧了拳头,当即就从床上翻坐了起来,顺势摸出一根银针,凭感觉就刺了出去。
“嗒!”
银针刺入窗户坎子上。
她眸子微微一蹙,“没人?”
可方才她明明感觉有人,是梦吗?
她起身,走在窗户处,往外面看了一圈,外间沉静的院子,风吹着木枝‘哗哗’的响动声,都极为明显。
怎么会有人?
况且,池府上下,处处都是眼睛。
算了,许是她想多了。
她长呼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躺在床上,继续睡下了。
此时,屋顶上。
池一缓缓飞身而下,看着窗户上淬了毒的银针,霎时觉得胸膛有些发凉。
比池柔大不了一岁的人,还不如池柔高,可这反应,与他相差无几。
他站在窗前,都被她惊觉发现了端倪。
方才如若大意一刻,只怕他的小命,也就交代在此处了。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可不过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