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今日知州府来人了。”
东叔急忙回应着。
“知州府?”池一在黑夜里,神色里带了些许阴沉,“你去守着老夫人那边,夜里我去一趟县府。”
“公子,您的伤……”
“无碍。”池一摆了一下手,并未再多说一句。
东叔担忧的看着他的侧脸,就退下了。
夜里。
池一滚动着轮椅,摁了一下一侧的机关,只见墙体往一侧开了,他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此时,池府对角的一座茶楼屋顶上,黑影脚尖轻点,踏着瓦砾,就在黑夜之中穿梭着。
县衙。
黑影伏在瓦砾之上,楼下院子里面一片祥和,孩童嬉戏玩耍着,县令大人尽孝在老母亲的身侧,县令夫人则一边伺候着两人,还时不时的照看着孩子们。
“小心一些,别摔着弟弟了。”
县令夫人忧心忡忡的唤了一句。
孩子嘻哈一笑,挥了挥手,以算得上是回应了。
黑影身形从瓦砾上落下,靠着墙边缓缓的前行。
县府上下,人人都乐得自在,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身影。
他悄无声息的进了县令的书房,推门而入,里面的摆设与上次并无异样。
他坐在椅子上,一双
如鹰隼一样的眸子,直视着每一处异样之处。
突然,他起身,走在书架旁,书籍摆放得颇为整齐,但有一本书,似乎经常拿起,书皮底部,都磨裂了。
他伸手拿过书,‘哐’的一声,一侧的书架往两边散开,他跟着走了进去,就发现了一个暗室,暗室里面摆放了不少的字画。
县令向来喜欢收集字画,可他总觉得何处不对。
往前走了几步,却见一旁有一盆火炉,烧毁的纸屑,不,或者说是烧毁的画纸。
一个喜欢画的人,又怎会烧毁?
是了,满屋子的字画,可没有一幅是挂起来的。
突然,另一方墙体有了些许动静,他眸子微蹙,急忙寻了一处躲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从另一边暗门进来了一个人。
他手里拿着一盏灯,放在暗室的一脚落,随着灯光的照亮,那人的样貌也流露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周遭,伸手拍了一下,就上来了一众衙役,抬了一箱箱的字画进来。
来来回回将近有个十来箱。
搬完,衙役走开了。
此时,县令从暗门走了进来,低声说道,“此次有多少箱?”
“人少了一些,此次的产量也不足,大人
,您看不如再去找一些人来?”
县丞颇为无奈,看着刚刚搬进来的几箱,又道,“今日知州好似来了,怕是来取货的,当前分量是够了,可如若再无人继续,恐怕下一次就拿不出来了。”
“知州来了?”
县令有些诧异的询问一声,随即又焦急的来回走了几步,半晌才道,“你去看看编制,看能不能在其中找到漏洞,实在不行,就以官府的名义去把人带去开垦荒山,然后你在出面让人传播,官府未曾命人前去开垦荒山,以立案草草了事。”
“这……”
“行了,赶紧去办,找人假扮,想必你最是在行,在事情没闹大之前,先压着。”
县令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是,属下这就去办。”县丞叹息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地上的字画,就走了。
县令坐在字画之中,急急忙忙揭开上面一层,瞬息之间,屋子里亮堂了起来。
金黄金黄的光亮,一下子就在暗室里面散开了来。
黑影诧异不已,看着这一幕,有些惊奇,竟然是黄金?
这么一大堆的字画下面,莫不是都是黄金?
县令沉浸在银子里,一双眼睛都满满的是欣喜,随即
又叹息一口气,“可惜了,黄金流出,得有官印,否则本官真想一人独吞。”
是呀,不论是黄金白银,要在市场流通,都须得有官印。
这其中牵扯,可谓之广。
县令带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起身走了出去。
黑影这会子走了出来,从另一处暗门出去,是一间小院。
小院地处在偏僻。
他一跃上了瓦砾,却并未急着离开,寒风呼啸而过,他衣着一身轻薄黑衣,却并未有丝毫颤抖。
直至下半夜,县尉低呵一声,“快,都小心一些,乱了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儿。”
等搬得差不多了,天色也已经亮了。
这一群搬运的人,也都各自休息去了。
今日恐是无法追踪到矿山了,他只得作罢,夜里跟着去寻一番。
此时,宋梓言从睡梦中醒来,宋沐的房间大开着,没人。
她微微一笑,这小子,每日都起这么早的吗?
她摇晃了一下头,往灶房走去,也没人。
冷火秋烟,也不像是刚灭了火的样子。
宋梓言霎时有些心慌,大喊了一声,“沐沐……”
没有任何回应,整个院子,就好似陷入了死寂一般。
她扶着门的手都有些颤抖,脑
海里拂过大火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