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言带着两人一路狂奔。
“站住!”
突然,后方一个人叫住了她们。
三人回过头,就见是苗翠花。
高墙之上追来的人,也停了脚,双手环胸隐匿在墙角。
宋梓言冷哼一声,“怎么?大伯母在刑场上尿了裤子,这会子还不忘出来宣扬一下你的光辉事迹吗?”
“你……”
苗翠花怒急,手指着宋梓言,又觉她不说还好,这一说,下档处的阴凉,风一吹,更是窘迫了。
她跺了一下脚,恨得不行。
“你这两个杀人犯,你们必须回去伏法……”
“伏法?大伯母怕是弄错了吧?该回去伏法的人,是你才是吧!”
宋梓言大义凛然的往前走了一步。
苗翠花莫名心悸了一下,眼前这个人,为何有些不一样了?
她看着,竟有些如芒在背?
“你,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逃不掉的!”
苗翠花趁乱,跟着他们一路跑过来的。
刑场上凌乱不堪,可被绑着手脚的宋家老小还没来得及跑,就来了一群衙役,强势制止了暴乱,带走了宋家人。
眼下只有把宋梓言带回去,一家老小才能免于责难。
“大伯母,你以为,我一个小女子,如何能杀得了一个汉子?”
宋梓言慢条斯理的询问
一句。
“我管你,反正你现在必须跟我去见官……”
“行,见官!”宋梓言耸了一下肩,丝毫不以为意,又笑道,“大伯母可别后悔!”
高墙之上的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禁对她生了一丝好奇。
苗翠花见她神色怪异,心里莫名有些毛骨悚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立即往后退了一步,“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去见官啊,我能有什么花样?”宋梓言抿嘴轻笑一声,又佯装着蹲下身子拂了一下衣摆上的泥沙。
苗翠花心惊,见她腿旁边搁了一块石头,她恍惚一下,想到当初她答应嫁,也是如此漫不经心,结果六指死了,今时又这样,她不由得想着她是想要杀人灭口……
宋梓言抬眸,就见苗翠花连连后退,还惶恐不已,她顿生了一时戏弄,“大伯母,您说,此地左右无人,我要做点什么……”
“你……你敢!”
苗翠花一时间,腿脚都软了。
突然,城墙之上一阵巴掌声,一众衙役从巷子两方围堵着涌了上来。
宋梓言眸子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高墙处,一股微弱的药香味随风飘下,她微微蹙眉,暗想,是那个男人?
该死,竟然恩将仇报?
“拿下!”
衙役手轻巧一挥,就围剿了上去。
巷
子死角,纵使插翅也难飞了。
宋梓言轻轻的拂了一下额头,内心极度不爽,可又能如何……
一路关押着,直接入了府衙。
高堂之上,坐着一个身穿官服的大老爷。
宋梓言暗叹,这一波她玩完了……简直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公堂审讯,有她好果子吃的了!
纵使对簿公堂,她所作所为,也都是正当防卫,况且有那么百姓作为后盾,气势上,可不能输。
左右看那一群围观‘百姓’,一个个虽穿了一身粗布,可手指间,一看就不是常年劳作农耕的样子。
完了,最后的救命小火苗,都被掐灭了。
她命运已经很惨了,修仙无望也就罢了,让她魂穿到这样的世界,也罢了,偏生还让她走一个过场,就又要不入轮回?
这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堂下之人,可知罪?”
大老爷重敲了一下案堂,声音霎时在县衙之间回荡。
两方衙役手拿棍棒,不停斜杵着地面,一声‘威武’,亦让人诚惶诚恐。
她什么气势没见过,眼前这,也不过是小场面。
再则,横竖都是一死,她又有何惧!
“不知,我何罪之有?”
宋梓言一双眸子,英气十足,未有丝毫惶恐之色。
大老爷面露威严,斜睨看了一眼一侧
的师爷。
师爷站了出去,将宋梓言谋害姑爷一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大人又可知,姑爷为何会死,又死在何处,又怎会死在我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农家民女手上?有何证据,民女又有何企图?”
宋梓言挺直着身子,一字字一句句,都未有丝毫软弱之意。
师爷气急,当即就怒斥一声,“证据确凿,你还在此处诡辩?”
“呵,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宋梓言冷嘲热讽的低呵一声。
“姑爷想替百姓做实事,路过村子之际,你有意撞了姑爷一下,对姑爷心存歹念,姑爷不为所动,又觉你家境不好,给了你一锭银子,你心生虚荣,趁姑爷午时歇息,再次心生歹念,岂料姑爷不愿,极力推攘,你心有不甘,又担忧此事败露,就杀了姑爷。”
师爷急忙站出来,黯然涕下,将早已编撰好的话,声情并茂的复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