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以后可能会对木叶造成威胁的力量,就算是还只是一棵破土而出的嫩芽,也必须要在它抽条长叶之前,将它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团藏,你还记得我最开始做什么的吗?”
被神乐这么一问,团藏瞬间怔住了,想了想,他试探性的回答,“占……卜?”
神乐笑着点头,“所以团藏,你脑海中想什么我都能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也知道,但是我想告诉你,不要动他们,想都不行。”
团藏僵硬的站在原地,他看着神乐,脑门上渐渐沁出汗珠来。
这个女人,她是认真的。
他紧抿着嘴唇,下颌线用力的绷紧,可以看得出他既紧张又努力的在克制着什么。
神乐眼神清明的看着团藏,渐渐地,这眼神就由温和变得森冷起来,像冬天南贺川里结的冰一样,冒着丝丝的寒气。
她,确实能够看穿自己的想法。
正如神乐说的,他在想着怎么干预一下这个组织,这个组织最好在短暂的崛起后一蹶不振,没落下去。
如果不然,他就绝对会出手,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会将这棵植物连根拔掉。
这一天究竟在什么时候到来,团藏是不知道的,可他坚信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只有自己最清楚。
可现在,站在面前的这个女人一样可以看清他的内心。
她可真恐怖。
神乐与团藏对峙着,就在一滴汗珠从团藏的鬓角滚落到下颌的时候,神乐再次露出了笑脸,就好像刚才的森冷眼神不是从她的眼中发出的一样。
她再度望向墙壁上的兵器,她问团藏,“这把太刀很坚硬吗?”
团藏也看了一眼,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可这太刀是他们志村家的传家宝,是跟着老祖宗从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中走过来的。
“嗯,削铁如泥,一点儿都不逊色于草薙剑。”
“哦?”神乐似乎很感兴趣,几秒钟后她又问,“那如果我用互乘起爆符,能把它炸碎吗?”
她这样说,团藏的脸色登时就变了颜色,他既惊恐又颇为不解的看她,神乐像是看不懂团藏脸色中的意思,她慢悠悠的转过头来,一脸的纯良无害。
“能吗?”她又问了一遍。
“……能。”
听到团藏的回答,神乐天真的笑了出来,她继续问道:“团藏啊,你现在还失眠吗?”
话题忽然从晓扯到了太刀,又从太刀扯到了睡眠质量上,团藏被这急转弯似的跨度给惊着了,他下意识地皱起眉来,搞不懂神乐究竟什么意思。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啊,偶尔会,不,是……很频繁。”
“你的夫人不在睡前给你准备牛奶吗?”
牛奶啊,作为中年人,团藏已经好多年都没喝过牛奶了。
自己的妻子并不知晓睡前一杯温热的牛奶会助睡眠,况且,自己常年晚睡,等他回卧室的时候妻子多半都已经睡着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面前的神乐,再没有别人给过他热牛奶喝。
眉头越皱越紧,在看到神乐唇角勾起的弧度后,团藏忽然就明白了。
他张了张嘴,那些想说的话却像是捉迷藏的孩子一样,死活不肯出来。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做什么,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害你,但是……”神乐摇了摇头,“没有但是,对吗?”
“……”
“我跟你说的每一个字,你都好好记住了,我不会再说第二次。”
神乐向着团藏走了一步,等团藏反应过来后,他才发现,自己居然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比想象中更怕她。
自己的这个反应完全被神乐看在了眼中,她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反应,嘴角翘着的弧度再度上扬。
“怕什么,我永远都是给你牛奶喝的神乐,不是用互乘起爆符炸人的神乐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恩威并施吗?
在将下唇内侧咬出血之前,团藏终于再次开口,他沉声道:“你刚才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不会……我不会动他们。”
神乐满意的点头,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
“团藏,我可以相信你的,对吗?”她问他。
久久地盯着这张笑脸,即便很不甘心,团藏却没有反驳什么。
“……对。”他咬紧后槽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