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汤之国前,神乐让扉间把莲华弄了出来。
神乐是在旅馆三楼的大厅里见的莲华。
此时的莲华无比狼狈,多日没洗澡,那些表情包的颜料还在她身上,显得很滑稽,莲华看着神乐,神乐已经差不多全好了,生龙活虎的跟她初次在据点见她时一样。
在知道神乐体内的毒已经没什么大碍后,莲华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和放心,神乐一直盯着她,她的每一个表情她都看到了。
神乐觉得,或许莲华,真的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吧。
“千江死了,你知道吧?”神乐问她。
莲华的神色一滞,眼神变得痛苦,许久之后,她点了点头,“嗯,听说被内里司杀了,那个人一直都不喜欢千江老师……”
“那我现在问你,你觉不觉得千江是个坏人,他做的那些事情又是不是错的?”
想都没想的,莲华摇头了,她急切的为千江辩解,“千江老师他的本意是好的,他想要救他的兄长,他想要救更多人,他说过,想要救更多人总要有些牺牲,最开始的那些实验体都是自愿的……”
“……”
神乐没出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想要将一个病症研究的透彻需要漫长的时间,也需要更多的人来做实验对象,”说到这里,莲华痛苦的皱紧了眉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只是这个过程……太痛苦了……”
莲华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的眼眶湿润,神情不忍,“我不知道你的背景,不知道你有没有亲人因为病魔的折磨而死去,我的父母,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全部死于同一种病症,而我,是千江大人救活的。”
“他对你有救命之恩。”
莲华点头,“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想像他那样可以救更多人,所以,我一直待在据点里帮他,可是你知道吗,人面对足够多的痛苦是会麻木的,千江老师他……他渐渐地对别人的痛苦也麻木了。”
“……”
“温柔成了他的表象,随着大名的病情恶化,他开始变得急躁,变得……”莲华没再说这个,话锋一转继续道:“我可以理解他的,眼睁睁的看着亲人一天天枯槁下去,那种无力是会把人逼疯的。”
千江对莲华是很特殊的存在,他挽救了她的生命,把她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
他出身贵族永远优雅温柔,像是一缕春风吹拂,更不要说他还有着那样“高尚的品德”,想要拯救病人,这样完美的一个人,成为了莲华人生的领路人,是她失去家人茫然失措的时候给她引领道路的一盏灯。
“无论如何,他不全是错的,”牙齿咬着的嘴唇在发抖,莲华知道自己即将迎来的是什么,作为千江的同党,木叶的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呵呵,”神乐笑了出来,很愉悦的声音,她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单手支颐撑在膝盖上,那样随意又闲适的姿态让她看上去根本不像是火影的夫人,一点成熟妇人的样子都没有,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莲华,我相信你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所以,你走吧,离开汤之国去别的地方,或许还会有一条生路,待在这儿,内里司一定不放过你。”
莲华惊呆在当场,来不及擦掉脸上的泪痕,她十分不解的看着神乐,神乐在对她笑,一张脸像是被阳光亲吻过,看不到半点心机,也看不到半点不怀好意。
她说这话是认真的,她是真的想放自己走。
“为什么,我曾经那样对你,我是千江老师的学生,他掳走了你并且要杀了你……”
“对呀,可他死了,我们又不是活在古代,不讲究连坐。至于你,我感受到过你的善意,我不觉得你坏的无可救药,莲华,你懂医术吧?”
莲华迟疑地点了点头,她跟在千江身边好几年,千江毫不吝啬的将自己所会的医术教给了她。
“离开这里之后,不要再走歪路了,用你从千江那里学来的医术帮助更多人吧,你的初衷不就是这样吗?”
初衷,是啊,当初跟随千江不就是因为他说他想研究病症以此来救更多人吗?
一路走来,这中间弯弯绕绕,一直走到了这步田地。
“你……”
神乐笑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只是觉得你还有些价值,在目前这个忍者世界里,医术也是很珍贵的一种,比起把你杀了,让你用你的医术发光发热我觉得更划算,如果你心里还把千江当做你敬重的老师,那就连同他那一份一起,好好地帮助那些需要你帮助的人吧。”
莲华长叹了一口气,哼了一声,她果然还是不喜欢神乐,这个女人真的很奇怪,净说些口是心非的话,即便是救人也把自己撇的干净。
但凡是人都看重利益,放了自己明明对她半点好处都没有,她居然也愿意做,真是个笨蛋。
“喏~”
一个东西扔了过来,莲华下意识的去接,等她抓住了去看,才发现那是一块带着一把钥匙的木牌。
“下去浴池里洗洗吧,总不能带着这身颜料走,会被笑死的。”
一说到颜料,莲华立刻火冒三丈,“究竟是谁把我弄成这样的!”
“嘛嘛,别生气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