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究竟是谁更累,只是翌日清晨被旅馆走廊上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吵醒的时候,神乐已经醒了,就那样盯着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有着他解读不出来的意思在里面,似是困惑,又有些困扰。
扉间想到昨夜的行径特别心虚,他假装还没睡醒,翻个身好避开那探究的眼神。
“扉间,你知道吗……”一开口,神乐不由得一愣,自己的嗓子为什么会哑成这个样子?
扉间更是心虚到不行,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昨晚的酒喝得太多了,下次还是少喝点比较好……”
是这样……吗?
浴衣好好地穿在自己身上,神乐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又累又长的梦,梦里很荒唐,很荒唐。
“我昨晚做了一个很好笑的梦。”
眼睛蓦地一下睁大,扉间听到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
“是吗,有多好笑?”
“嗯……算了,就只是一个梦,说不出来我怕你会骂我神经病。”
“呵呵,”扉间尬笑着,“说来听听吧,不过是个梦而已。”
神乐在他怀里笑了出来,仰起脸来看他,说:“我梦到……你让我叫你哥哥,呵呵,是不是很好笑?”
浅淡的笑容在扉间脸上凝固,而后慢慢消失。
她果然……觉得这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是啊,很好笑呢。”
“我觉得我应该叫你叔叔。”
叔叔?
仿佛一支箭插进了扉间的心脏,啊,他的心好痛。
“哪有老成那个样子……”语气中带着点不甘心。
“所以,你想不想我叫你哥哥,嗯?”
这眼神太真挚了,不是试探,就是单纯的心血来潮问一句。
扉间眼神飘忽,他当然是想的,可大白天的,明晃晃的光线中将心事大白于人前是万万不能的。
“你怎么不说话?”
他好怕一开口就会说出内心真正的想法。
神乐的双眼中闪着了然的神采,她忽然很想逗逗他,逗一个老实人的乐趣比逗一个情圣可有趣多了。
“哥哥?”
“……”
“扉间哥哥?”
“……”扉间听到自己不稳呼吸,他的胳膊都是僵硬的,这时候如果有敌国暗部前来刺杀,他很可能会反应不过来而当场送命,这种整颗心都不由自己,被别人牵着走,偏偏自己还乐在其中的感觉实在是很诡异。
不受控制,却又挺开心的,这是什么吊诡的感觉?
接二连三的喊了几声,神乐皱皱鼻子觉得有点恶寒,这种类似发嗲似的叫法不适合她,她还是更习惯叫他的名字,哥哥这个称呼属实跟扉间不太搭调。
不再理会扉间刚刚张嘴想说什么,神乐准备换衣服洗漱,身子才一动,不知道为什么,她竟觉得浑身的肌肉和骨头跟散了架一样,酸疼的离谱。
“我昨晚跑了三千米吗?”
“或许……是昨天赶路太累了吧。”
神乐狐疑的皱眉,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但是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些梦里的画面,她迟疑了一下,抬手拉开浴衣的前襟看了一眼……
所以,那并不是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目光犀利的去看罪魁祸首,扉间自知理亏,抱着被子装死。
“千手扉间,你这个混蛋!”
“唔——”还没来得及开口狡辩,枕头已经砸到了他的脸上。
“你趁人之危!”
“是你求我的!”
“我没有,你少胡说!”
“我从不说假话。”
“……”
是的,他从不跟她说假话,可……他确实有本事让她求他…… (* ̄︿ ̄)
如果那些画面是真的,那是不是说明……
“所以,你确实让我喊你哥哥了没错吧?”
扉间虎躯一震,为什么最后的最后,又再一次回到了这个话题上?
看他不吭声,神乐来劲了,一把将枕头拿开强迫他跟自己对视,扉间对上神乐的眼睛,从那里面看到了兴奋的光芒。
“没错吧,没错吧,这个也不是梦对不对,你确实让我喊你哥哥了是吗?”
“……”
“你回答我。”
“只是……有点好奇你说的话是什么样子的。”扉间没有看神乐,他觉得就这样被拆穿很尴尬,尴尬到脚趾抠地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
“那……你喜欢吗?”
“……还行吧……”
岂止还行,到现在,扉间也还清楚的记得昨夜神乐是怎么喊他的……
他恶魔般的诱导她,哥哥,哥哥……
一句哥哥仿佛成了点燃他心中魔鬼的引线,板正了半辈子,原来他其实是个野兽,这种反差让他战栗。
“哼——!”扔掉手里的枕头,神乐邪气的笑着看他。
扉间第一次从神乐的脸上看到了那样成熟妩媚又带着浓浓的危险气息的笑容。
神乐朝他探了探身子,笑容在脸上荡漾开来,好像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似的。
“扉间,原来你的怪癖是这个……”这是神乐完全没想到的,太意外了,他们东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