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衣是被嘈杂的人声吵醒的,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好似睡在了一张温暖的软榻上一般,还是恒温的那种。她揉了揉眼坐起,马车上已经不见墨清川的身影了,于是她疑惑地打开车门。
刚出马车,就看着马车旁墨清川正负手而立,和郊外这树影交叠的风景融为一体,如同一幅翩翩公子世无双的画像一般,啧,果然,这男人是真真养眼的厉害。
听到身后动静,他转身道:“醒了?醒了就随我进去请安吧。”
他自然地牵住她的小手,山路不好走,天也黑了,山里野兽云集,牵上才能走的快些,他是这样思索的,所以牵手的动作没有一丝半点的犹豫。
她应声跟上,她的小脑袋不过到他肩头,月色穿过云层洒在他的衣衫上,他的身影笼罩住她小小的身躯,如此比肩同行,还真有一种夫君牵住尚且年小的妻子回府的错觉,她还挺喜欢这种氛围的,对于母胎单身来说,无疑是顶心动的,她只觉得胸腔的器官跳动的失了原有的频率。
不多时,便来进入秋猎场的主场地,满是营帐紧凑而立,只见前方有一个特别大的营帐,由两队士兵把守,架子支起来的火盆正随着清风忽闪摇曳,时不时有巡逻的士兵穿插行走而过,各个营帐前都有各自的旗帜,颜色各异,标志不一,也是随风飘扬着。
那个最大的营帐前立着的是大过各个营帐且亮眼,明黄色的旗帜,大小直接能装下五六个普通营帐,不难猜出那应该就是主帐,给皇上以及他带来的妃嫔休息的地方,果然配置都好上千百倍。
远远看着,主帐前依稀站着几个人影,在聊着什么。
走近些她才瞧见,一个器宇轩昂身着黄袍的男子,虽有胡须却不显老态,反倒更有男子气概,是旁人不能比的帝王气质,见到活着的皇帝,还真是活久见,她暗自腹诽。
他身侧是她之前在苏府见过的女子,就那次差点用石头砸到的贵妇,她记得芋禾说她是最受宠的妃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是个贵妃来着,比皇后还受宠,皇后属于是包办婚姻?她眼神流转并没有看到比这个贵妃身着更华丽,打扮更繁复的女人,想必原配皇后并没有被带来吧。
而皇上身侧则是站着两名男子,稍微年长些那位身穿青色衣衫,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在白玉发冠中,气度不凡。而年纪稍小那位则是有些随性的意味,头发半束,其他半披在脑后,手中把玩着一对玲珑剔透,光亮如鉴的圆球,饶有兴致地扫视着周遭。
再往旁边则是一个温婉的女子,低首不语,一套流彩暗花云锦宫装,大气得体,眉眼含笑,看着就特别温柔没有攻击性。
反观她身边的女子也是简单束起一个,呃…马尾?倒是个出其不意的,穿的也是一件短款的绯色褂袍,下面也是裤子扎进长筒靴,装饰屈指可数,但是唇色很红,给人一种说一不二,风风火火,果断干练的感觉,这样是在现代,高低得是个斩女姐姐吧。
在一旁就是之前在苏府见过的纨绔的男子,她记得芋禾同她说过,好像是十三王爷来着。
看了个大概她就被牵到了大家跟前,于是她这扑闪扑闪眨着眼睛的丫头就成了个众星捧月的角色,十三王爷墨子暨率先出声:“瞧瞧,我九哥带来了准九王妃!”
“阿珩来了,这就是朕给你许下的苏家丫头?看着模样倒是俊俏得很,好呀!好!”皇上打量着她,目光落在他俩牵着的手上,喜笑颜开,他这九儿子从小就话少,到了婚配的年纪更是不近女色,这下好了,看这丫头和他感情好着呢,他不免欢喜得很。
“父皇,芪贵妃,阿珩来晚了。”他拱手请安,手肘碰了碰她,她才慢半拍地服了服身子字正腔圆地问皇上和贵妃安。
“无妨无妨,你们年幼,尚且自己四处看看,朕同爱妃也想两人好好逛逛,篝火大会,怡然即可,不必拘礼。”皇上倒是个通情达理的,比她家那个老头好得多得多了。
几人恭送。
“九弟,今日为何来得那么晚?”那个脸色严肃,稍微年长的人看着他俩发问。
“二哥,司里有卷宗,稍忙了些。”他如是回答,虽是些解释的话,但是语气不冷不淡,“衣儿,这是二哥,问好。”他转过头示意她,于是她又木木地半蹲行了个礼,甜甜地叫了声二哥。
二哥墨靖韧。
“这是二王妃。”
“见过王妃姐姐。”
“妹妹免礼。”如她所料,这个女子果真温婉可人,声音也是软软甜甜的,说话很慢,很好听,她喜欢!敢问谁能拒绝一个温柔漂亮大姐姐呢?
“这是十妹,皎宁郡主。”
“叫我阿嫚就好。”红衣女子抱拳,还真是江湖女子,周身快意恩仇的气质,不得不说这让她想到了狐狸大侠。
“那是墨子暨。十三。”墨清川懒得为他多费口舌,他可是记得初见是,这小子和小丫头眉来眼去呢,没有好脸色!老十三当然不知道自己九哥心里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他真的能抱着他大腿哭喊一万遍“窦娥冤”,他明明是幸灾乐祸,而九嫂嫂也是瞪他好不啦!!!当然,这心思也就墨清川自己知道了,于是十三疑惑于九哥为什么今日对自己如此冷漠,二丈和尚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