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秋简直要窒息了。
两个男人一个从容，一个淡然。乍眼看去简直就是和谐又养眼得要命的杂志内页。
如果他俩没站在自己那幅画前面的话，她估计能混在人群中嗑两把瓜子。
作为第一第二顺位的画当然是吸引这场艺术展能来这么多人的一大缘由。
特别是顾怀年送来的那幅画没有出现在宣传手册里，许多人看到的时候都惊喜地驻足。
可同样热闹的还有自己那幅。
顾怀年和温辞直接分走了一大半的吸引力，许多女生都看似无意地在周围参观，眼神却不停往他们身上瞟。
夏秋秋似乎还看到人群中有几个男生…
可惜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就看着画框下白色小卡上署名为“QIU QIU XIA”的那幅画，似乎要把它看出个洞来才甘心。
然后其他人自然而然地也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去，周围嘟囔着许多小声议论。
“夏秋秋是谁？”、“很有名吗？”、“画得还可以哎”、“不会是他俩的妈吧？”
身边的人被顾怀年周身的冷空气吓走了一批，又涌上来一批。
温辞也觉得挺奇怪的。
他不喜欢这样被当成个猴子围观，却莫名像抢玩具的小孩一样，脚下生根地就那么僵持着。
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只需要一眼，他就能肯定小秋画室里寄宿的那方砚台，是他拍的。
其实今天夏秋秋根本没邀请他来，他从门口黄牛那弄到票进来的。她对自己的邀约似乎从来都不太感兴趣。
不过……温辞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从前面那反应看来，夏秋秋也没有邀请顾怀年。
半斤对八两，谁也别嘲笑谁。
温辞一下子平衡了，主动向他挑起话题。
“你好，我是温辞。”
顾怀年听到他的自我介绍眉宇间的慵懒神色散开了一些。
“顾怀年。”
他简短又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看似礼貌客气。实际上骨子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冷漠。
温姓本就不多，何况这人长了一张和他爹有几分相似的脸。叫顾怀年一下子就想起了小时候难得的“快乐时光”。
顾怀年的父亲很少会把情绪写在脸上，可温辞的爹和他是死对头。
两人年轻的时候在一个单位就不合，更别说之后了。而且不止明面上不合，直到后来连装都懒得装了，斗得差点两败俱伤。
最后还是卖了个年轻时候给予许多帮助的领导老师一个面子，才梗着脖子勉强握手言和。
当然结局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顾怀年还记得每次顾宏生百年难得一遇地黑着脸吃瘪的模样，让他心里爽了好久。
没想到今天却第一次和顾宏生站在了同一个战线。
这父子俩确实都挺讨厌。
夏秋秋这边忙得快晕倒了，宋夷个奸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临时加印了一轮门票。为了控制人流，门口都排起了长龙。
排队久了哪怕再高雅的人都会烦躁，夏秋秋扯了一早上的嗓子，喊得都快冒烟了。
等她好不容易忙完回来，顾怀年和温辞还和两座雕像似的站在她的画面前，而且好像还聊得挺好。
夏秋秋的火直接从胸腔往脸上窜，整个人都快烧起来，好不容易才钻进人群站到两人中间。
“我的画究竟有多好看？！”
她插着腰压低声音，明显语气不善的模样。
顾怀年很给面子，直勾勾地微低下头看着夏秋秋瞪圆了的眼回。
“比我送的那幅还好看。”
倒也不必这么客气。
夏秋秋噎了一下，还来不及回嘴就听到右边的温辞比他更给面子的夸赞。
“小秋，以后就算你单独办展，也会有这么多人为你而来。”
温辞的嗓音如玉，听着没有丝毫的谄媚之意，甚至真心得不得了。
让夏秋秋的目光一下子从顾怀年身上转到了他身上，对他的好眼光表示赞同，并且颇为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回应他。
“那当然。”
温辞看到她皓齿明眸的模样也忍不住加大了几分笑容，看着还颇为宠溺。
儿子比爹还讨厌。
顾怀年无声地哂了一下。
好在两人都很忙，能花这么久给夏秋秋不停地放彩虹屁已经是压缩了许多行程了，不到午饭的时间已经没办法再逗留了。
夏秋秋终于送走了两尊大佛，直到场馆里最后一个人走了才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准备回家。
首展比想象中还要成功，不止夏秋秋那幅，许多青年艺术家们的作品也被预定了。激动地拉着老板宋夷非要请客喝酒。
夏秋秋被磨得没办法，只好调转枪头去喝了几杯才被放过。
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宋夷和罗盈盈见她脚步凌乱的模样放心不下，亲自把她送回家才离开。
罗盈盈倒退着往后和有些醉了，耷拉着脑袋往电梯里走的夏秋秋打招呼时，还不小心撞上一神色匆匆的男人。
她连忙回身慌张地道歉。
“怎么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