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秋一推开门就被齐全的女士护肤品和彩妆化妆品给惊了一下。
他是带过多少女人回家啊？
她咬唇，不自觉地看着那些东西有些碍眼，随便卸了妆，清水洗了脸就带着未被烘干的雾气磨磨蹭蹭地才从浴室出来。
另一边传来筷子碰到碗发出的小小响声，夏秋秋的拖鞋在浴室被打湿，原本准备回房间的她寻着声音赤脚往客厅走。
顾怀年正端坐在桌子前，面色不善地打量她。
“鞋呢？”
夏秋秋顿时有种回家晚了被父母抓包的错觉，乖巧地从实招来。“鞋被打湿了…”
顾怀年没料到她还会解释，沉默地看了她几秒，转头对正在布菜的保姆说道，“去给夏小姐拿五双上来。”
专心低着头不闻窗外事的保姆被点名后一愣，背过身古怪地看了夏秋秋一眼应了。
当我是毛毛虫吗？
夏秋秋心里忍不住吐槽一番坐到他对面，顾怀年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简单吃了几口，夏秋秋又开始作妖。
一会儿低头划划手机，一会儿往下拉拉一直往上跑的睡裙。
总之除了吃饭兴致缺缺外，看起来很忙。
忍了又忍的顾怀年终于忍无可忍，放下筷子地对着小动作不断的夏秋秋散发寒气。
“夏秋秋。”
“不想吃就别吃。”
沉浸在好笑段子里的夏秋秋没发觉他是在阴阳怪气，反而软绵绵地应了一声，迅速地放下手中的筷子。
“那不吃了…”
饶是顾怀年能对着被打得只剩一口气，满是鲜血的人也能面色不改，却在此刻彻底败给她，眼里的戾气一寸寸地碎裂。
生气有什么用？
他差点忘了这傻孩子听不出好赖话。
“那你想吃什么？”
夏秋秋很少听到顾怀年这样温柔有耐心的问题，忍不住得寸进尺。
“冰激凌、薯条。”
顾怀年听了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大罐蓝色包装上面画着卡通牛头的冰激凌，顺便吩咐了保姆炸一盆薯条上来。
夏秋秋很喜欢这个牌子，回国前生怕买不到还特意发了好几条朋友圈与它道别。
这下彻底满意了，眼里似乎都在发光。把只吃了一小口的米饭捧到顾怀年面前，严肃道，“我的给你吃，别浪费了。”
顾怀年：“……”
直到夏秋秋把冒着热气的薯条在冰激凌上一蘸，往嘴里塞的时候，顾怀年已经彻底哑口无言。
默默地把碗里的汤又搅得温度低了几分递给她。
吃饱喝足，夏秋秋以为终于要进入正题了。心还来不及提起，谁知道顾怀年把她送回卧室就又转身离去。
书房里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
具体多久夏秋秋已经记不得了，只知道自己从紧张地看电影变成了边打哈欠边看电影。
不一会儿就握着遥控器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顾怀年处理完今明两天的事务一进门就看到夏秋秋蜷在床边一角，整个人只占了三分之一的床。
看着有些可怜。
顾怀年目光转到床边的时钟，显示凌晨1:20。
他不自觉地放轻音量，躺在夏秋秋身边。侧过身看她的背影。
她现在的姿势蝴蝶骨明显，几年不见，夏秋秋似乎高了，也瘦了。
顾怀年唇角在自己都没注意的时候微微勾起，荡漾出好看的弧度和温柔。他的脸上打着不停闪过的电影片段，突然很想抱抱她。
他也那么做了。
夏秋秋只在肚子上盖了薄薄一条毯子，顾怀年知道这是她的习惯。
因为连诗云对她说过，小孩子只要盖住了肚子，怎么都不会着凉。
也只有夏秋秋这么傻才会信，并当作了生活常识煞有介事地在很久以前就和他科普过。
顾怀年把她的毯子往上拉了拉，直起身子越过她抽走她手里的遥控器。
她的身体有些冷，顾怀年贴着她竟也浑身冷了起来，不自觉地扯过她抱紧了一些。
到了四点半，醒来的夏秋秋又开始作。吵着非要抱个什么娃娃才能睡，刚刚睡着的顾怀年被她烦得不得不去客厅随手抽了个抱枕扔给她才消停。
夏秋秋拿了抱枕就滚到床边去秒睡，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她在自己家里梦游。
可是顾怀年却睡不着了，怀里的温暖空落落地很快冷下来。
他暗骂一声没良心的狼崽子，在床上望了好久的天花板才好不容易有几丝睡意。
没睡两个小时，夏秋秋又吵了。
从床边滚到他身上，头不停地往他怀里蹭。顾怀年被她蹭得直冒火，一下子掐住她脖子后面的软肉让她动弹不得。
“又干嘛？”
他的语气有些凶，睡梦中的夏秋秋小声嘟囔，牵起他空着的那只手盖在眼睛上。
“太亮了…窗帘…”
顾怀年蹙眉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身后仿佛有一团黑气在冒似地伸出胳膊按了床边柜上方的自动窗帘键。
顾怀年从来不拉窗帘，一是这方圆几里都没有人无聊到能爬上那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