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怀年吃瘪的表情很爽，可是和他独处在同一空间的时候夏秋秋很尬。
吃完了午饭，连诗云说什么也要和许久不见的苏落唠嗑大人的话题。挥挥手就把她和顾怀年赶到了小孩那车。
顾怀年单手扶着方向盘，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只坐了半个椅子，默默地扣着窗户的夏秋秋。
刚刚还演得很出色的兔子，怎么到他面前直接失了争夺奥斯卡的勇气。时怂时勇的。
夏秋秋想了一会儿，自己劝自己。很快便说服自己凭什么心虚。明明是顾怀年先骂她蠢。
那既然他觉得自己蠢，就来教啊。况且小时候碎了一地的少女心到现在还有裂痕呢。
“ 顾怀年…年！！”
本想在最后几秒闯过十字路口，在听到夏秋秋气势十足地喊着自己名字的时候，顾怀年突然改变了主意。
车头稍微出了一点线，顾怀年彻底转头看了一眼被突如其来的刹车弄得头发微乱的夏秋秋。
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从她怀中抽出那本厚厚的笔记本。手肘架在扶手盒上哗啦啦地粗略一翻。
入眼便是五彩斑斓的卡通画。
顾怀年都要气笑了。
苏落不在夏秋秋就翻脸不认人，不仅哥哥都不叫了，还大言不惭地把摸鱼笔记本装作努力的证明。
顾怀年手中一空，夏秋秋淡定地夺回在他手掌上半开的笔记本。丝毫没有被拆穿后羞愧的情绪。
哪条法律规定过笔记本只能记笔记吗？
“ 苏阿姨说让你给我补习。”
她一句话说得像是命令。
翻开镜子后蹙眉从包里掏出一个浅粉色的鲨鱼夹，随手把散乱的长发一挽。阳光透过车窗打在她露出的雪白脖子上，激起一层金黄色绒毛。
顾怀年对着那百宝袋似的大书包沉默了，一路上她已经掏出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没回应她的话，挑了挑眉在红灯跳了之后嗖地踩了油门。
结结实实体验了一把推背感的夏秋秋彻底怒了。
“ 要是你不给我补，我就…”
顾怀年加重了一点油门，“ 你就怎样？”
夏秋秋立马有些怂又有些委屈，“ 还不是你说我们班都是蠢货，我才非要证明给你看。”想到这几天来挑灯夜战成绩也没什么气色的苦逼日子，夏秋秋就郁闷。
但是坚决不会承认自己好像真的对数学没什么天赋这件事。
“要是我成绩上不去，我就告诉苏阿姨哥哥欺负我…”
夏秋秋一番脏水泼得顾怀年哑口无言。
从白痴进阶到蠢货，再从自己辐射到整个F班。顾怀年记得那天似乎只说了一句F班确实和A班差距太大来着。
可这毫无气势的话莫名让顾怀年觉得有些可爱，毕竟现在一身稚气的夏秋秋对他来说和四五岁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都是任性的小朋友。
“ 行。”，顾怀年这下答应的很爽快。
“ 双休日我都有空。”
夏秋秋还以为会在学校里给她补习呢，闻言坐直了身子，有些傻气地脱口而出。
“ 不在学校吗？”
顾怀年沉默了，他在学校里有些忙。忙着拒绝青春期的小姑娘和把塞满他办公桌的情书带回家再扔掉。
“ 去我家。”
夏秋秋有些夸张地叉着手捂住胸口，顾怀年几乎是立马丢给她一个你想多了的表情。搞得夏秋秋很是受挫。
想想又不犯法。
接下来的两天假期平平无奇，北城这地方翻来覆去就那样。
即便是超五星酒店也只是多了几个人造沙滩，两天里五个人不是在酒店里吃东西就是晒晒太阳送迷路的小螃蟹回家。
顾怀年搞不懂他妈怎么能有那么多话可以和夏秋秋的妈聊，直到回了市中心二人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 周六。”
顾怀年原本意简言赅地丢下两个字就想走，可是想了想夏秋秋本来就笨，说不定路上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于是他打开名片二维码，等夏秋秋扫了之后发过去一个定位。
苏落的眼睛不停地在加微信的二人身上转来转去，觉得自己的心思好像也不是那么天方夜谭。
没有女儿，她可以有儿媳妇嘛！
回到还没堆满家具，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别墅里。顾怀年还来不及放下行李，就被苏落拉住有些疲惫的他，询问他有没有谈恋爱。
若是放在一年前，他倒还真有。顾怀年拨开苏落的手，按了上楼的电梯就爽快地摇头否定。
苏落乐了，大发慈悲地放过顾怀年被折磨了好几天的耳膜。
而这边的夏秋秋呢，回了家就把同顾怀年约定好的补习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本来就是想看看顾怀年那吃瘪的表情，怎么可能真的上门展示自己小学生水平的数学题。
哥妹恋她能接受，师生恋狗都摇头。
她没想到的是顾怀年当真了，就在第一个礼拜六她没去后，顾怀年就找上了门。
北城的冬天下一场雨便冷几度，教室门口留着被学生们踩得乱七八糟的灰色脚印。空气中还弥漫着水汽。
夏秋秋打了个哈欠眼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