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友全的对不起一出,李大秀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心如刀割。
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尽量保持冷静的说道:“告诉我,全部,不许隐瞒。”
“是我牵连了孩子。”林友全内心也极度痛苦。
三个孩子的胎死腹中,还是因为他林友全,他想到就痛苦,但最让他痛苦的是他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去替孩子报仇。纵然他在高井村隐姓埋名的这些年,一直在精进自己的玄术,从不懈怠,但还是无法和仇家作对。
“我本是锦江市林家的大公子,本名不叫林友全,原叫林霄,算是玄术师里的少年天才。我爷爷是林家的家主,我又年少出名,不知道什么叫低调,自己都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爷爷去世之后,我二叔为了家主位置伙同外人诬陷栽赃于我,我那时候才知道自己所谓的少年天才在已经成熟的玄术师面前是多么可笑,但知道这点的时候代价是林家家主的位置和我的双眼。”
“我不知道二叔为了防止我生下林家的血脉,以后借血脉之力卷土重来,早在爷爷在的时候已经给我下了诅咒,我林霄能让女人怀孕,却只能空欢喜一场,眼见着自己的血脉胎死腹中。我不知道这点,不然无论如何不会让你怀孕。”
李大秀手脚冰凉。
“最后那个孩子,我用尽了办法,恨不得天灵地宝全堆在他身上,勉强把他保到了手脚长全的时刻,却还是没有留住。我才发现不对劲。怨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才让你和孩子白白受了罪。”
“我要杀了他!”李大秀眼睛里流露出了狠意,眼眶都红了,她一直觉得孩子生不下来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不好,没有想到居然是人为所致。
那些人不想让一个男人生子,阉了就好,却偏要用这么恶心的方法。李大秀从来没觉得这么恨过谁,恨不得现在就拿菜刀冲到那个所谓的林家去把林友全什么二叔砍了。
林友全双膝下跪,眼眶红了。
“是我没用,让你受苦。”
“你确实没有用,没有能力却敢大肆喧嚣,自己受苦也就罢了还让妻儿陪你受罪。”李大秀狠狠的把林友全推开,然后转身进入了一个小房间里面。
那个小房间不大,只有几平米的样子,房间里只有一张供桌和两个蒲团垫子,桌子上摆着三个瓷白的骨灰盒子,骨灰盒子前面是香炉。
李大秀跪在蒲团垫上泪如雨下。
她想到当初在产房里她大声叫道:“医生,保小,要保小呀!我可以不活,孩子一定要活着呀。”
可醒来后,活着的还是她。
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天煞孤星命格,年少克父母,长大克孩子,可现在才知道那三个可怜的孩子都是被人害死的。
一个小小的人忽然窝进了她的怀里,李妞妞身上散发着奶香的气息,一脸天真的问:“妈妈,你是想哥哥姐姐他们了吗?”
李大秀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不想让李妞妞看见她哭泣的样子,把脸埋在孩子的脖颈里,哽咽道:“妈妈好想他们。”
“那你为什么不看他们去呢?哥哥姐姐不在这个盒子里面。”
李大秀愣了愣,忽然想到了那个被李妞妞揉成小团的小鬼。
李大秀过去从来没想过人能看到鬼魂这些事情,李妞妞的童言童语却给她看到了另一个方向,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如果那个小孩子都能变成鬼魂被人看见的话,她的孩子是不是也有可能再见到?
但是想到那个黑黢黢的鬼魂,李大秀心里又感觉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变成那个样子,来不及想太多,抱着李妞妞出来找到林友全。
看到李大秀愿意出来和他说话,林友全眼睛闪过了一丝欣喜。
“我问你,孩子的魂魄是否还在?他们有没有伤到孩子的灵魂?”
林友全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孩子的灵魂并没有受伤。这三个孩子其实都是一个孩子,因为给他安排的就是我们家,所以多次投胎而来,只是我们家和他没有缘分。我已经下过地府和他道了歉,又找了地府的官员把原因告知了。重新给他安排了新的人家,我过去总给你说的他已经投胎去了并不是安慰你的空话。他现在投胎去的家庭是一个家境殷实的人家,他此生顺风顺水,平安顺遂。”
李大秀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心里又是难过,又是高兴。分不清到底哪个情绪更加多一些。
好半天才说道:“他没有事就好,有个幸福的家庭肯定比来我们家好。”
可那泪水却是怎么也停不住。要是能来她家该多好,她曾经那样期盼他的到来。
林友全犹豫了一下,把她抱在了怀里,李妞妞顺势给她爹一个大逼兜,把李大秀没打的那半边脸给他打上了,补了个左右对称。
李大秀在林友全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她一哭,夹在中间的李妞妞也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用她爹的衣服擦鼻涕。
林友全听着母女二人的哭声,眼睛也湿润了,内心全是愧疚和自责。
好半天,李大秀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知道孩子有了好的去处,未来会过的很好之后,李大秀内心的痛苦总算缓解了许多。
大约是因为自己的孩子的缘故,连带的想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