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月骤然抬眸,眼底轻颤了一下,随即恢复冷静:“不可能。”
淡淡语气,却含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她相信谁死,也绝不会相信凤苍栖会死。
凤苍栖说过,他不会让把她独自一人留在这世间,他不舍得。
景翊嗤笑:“你不相信?那就等凤苍栖的尸首送过来,让你亲眼相信。”
说完,景翊阴沉着脸拂袖离去。
云卿月敛下眸,把手轻轻放在腹部。
她闭上眼睛,脸色一片淡定。
这个时候她不能乱了阵脚,因为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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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几天,这日景翊来看云卿月的时候,手上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方盒。
看着那方盒,云卿月心脏猛得狠狠跳动一下。
景翊脸上的笑意泛着阴森,把手上的方盒递给云卿月:“打开看看。”
云卿月凝着那方盒,没有接。
“怎么?不敢看?”景翊脸上的笑意越发幽深:“用不用我亲自给你打开?”
云卿月面不改色,镇定的接过方盒打开——
哪怕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心脏还是被刺了一下,她的咽喉似是被人狠狠掐住不能呼吸。
那方盒里放着一只人头。
是凤苍栖的。
凤苍栖闭着眼眸,煞白的脸依旧是风华绝代,那眉心间的花纹,依旧是那么妖冶。
云卿月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儿,却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不相信这是凤苍栖,不可能是他!
云卿月慢慢伸出手,指尖微微轻颤,她摸着凤苍栖的脸,手上认真的检查了一下,这张脸上没有人皮面具!
他就是凤苍栖!
万般刺痛铺天盖地的朝云卿月席卷,她的心脏如同被万箭穿心,简直不能呼吸一分。
景翊脸上的笑意不减,甚至更加愉悦:“现在相信凤苍栖已经死了吧?人头我给你带来了,你可是亲眼所见。”
云卿月怔怔失神,酸胀的眼里氤氲起水雾,她眼睑轻颤,泪珠夺眶滴落,灼热的泪水滴到凤苍栖的眼角,顺着他的侧脸滑落。
“哭什么呢,让我着看多心疼,”景翊眼底疼惜不作假,他抬手轻拭云卿月脸上的泪痕,动作温柔细腻:“凤苍栖死了不是正好,你这靖焰王妃的头衔也可以拿掉了,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会比凤苍栖待你更好。”
景翊幽深的黑眸里,真挚缱绻,他轻抚着云卿月的小脸,嗓音轻柔:“卿月,等我问鼎天下,就会封你为后,彼时,你就是天下最最贵的女人。”
云卿月回神,躲开他的手,冷笑轻嘲:“你在痴人说梦?”
哪怕她现在心如刀绞,如万箭穿心,但她的姿态依旧那般淡然自若,她沉寂的眼眸里,映着一片冷光:“哪怕是凤苍栖死,他也是我一辈子夫君,他死,我也绝不会独活。”
黄泉碧落,陪他赴一场又有何妨?
她又不是没有死过!
景翊猛然捏住云卿月的下巴,眼底阴厉猩红:“你想陪凤苍栖下地狱?!”
“是!”
云卿月直视着他,坚毅的杏眼里满是倔强。
“哪怕是陪凤苍栖去死,你也不选择跟我在前一起,云卿月,你还是真够爱凤苍栖的啊!”
景翊绷紧着下颚,眼底阴鸷的像是嗜血,他手上更加用力捏紧云卿月的下巴,似是要捏碎。
云卿月抬眸看着他,眼底冰冷死寂,如同冰窖:“景翊,哪怕你现在把我囚禁在你身边,但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我,不管我是生是死,都是凤苍栖的女人。”
“永远都得不到?那我们就试试!”
景翊眼底火光闪烁,猛然欺身压在云卿月身上。
云卿月本来身上就没有一点力气,很轻易的被景翊推倒在床上。
景翊动作粗暴,“撕拉”一声,他扬手撕破云卿月身上的衣服。
云卿月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和精致诱人的锁骨。
景翊眸色暗红,像是有猛兽冲出,眼底癫狂又阴戾,“凭什么凤苍栖能把你占有,你凭什么爱上凤苍栖,我们小时候不是说好了,你长大后要嫁给我!”
云卿月浑身无力,脑子里嗡嗡作响很是混沌,景翊说什么她都没听清楚。
一想到她嫁给了凤苍栖,每晚都在凤苍栖身下娇吟承欢,景翊就嫉妒的发狂,眼底不见一丝理智。
“景翊!”
云卿月想要推开身上的景翊,但没有一点气力,她身上铁链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尤为冲击耳膜。
闻着她身上清幽的香气,景翊体内欲火躁动,忍不住朝她白皙的脖颈吻去。
云卿月奋力躲开,不让他碰到自己一分。
突然,她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
她脸色发白,胃里极为不舒服。
“呕”的一声,云卿月吐出一口污秽酸水,刚好吐到景翊胸前。
景翊眼底恢复几分神智,脸色微怔:“你生病了?”
他看云卿月的眼神,多了几分担忧。
“景翊,你要是敢碰我,我就立马去陪凤苍栖!”
云卿月凝着景翊,冰冷的眸子里尽是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