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我们之间的账慢慢算。”
凤逸尘向来风流含笑的媚眼此时冰冷凝霜,那眼底的杀意,是前所未有的。
他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姬殇额头冒出冷汗,死白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
当年那个孩子......竟然没死?!
而且还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姬殇脚下踉跄一下,险些绊倒,路过的宫人赶紧上前搀扶住他。
他摆摆手,让宫人退下。
正值晌午,头顶高挂的太阳落在姬殇身上一片暖光,但他没有感到丝毫暖意,他手脚冰凉,只感到背后阴风阵阵。
......
中午,何妃的尸体被挂在城墙上,还有帮姬殇顶替的那名“凶手”的尸体一起被挂在城墙上,下面的百姓议论纷纷。
凤渊昭告百姓,说他们两人才是挖少女们心脏的凶手,是为了炼一种邪术,来维持自己的容颜不老。
凤苍栖也“沉冤得雪,”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两个真正“凶手”被抓到,这下百姓们心里终于安稳了。
晚上,星光杳杳,夜色凉如水。
晋王府正在歌舞升平,春意浮动,翻滚着浓浓夜色。
屋子里,凤逸尘半躺在软塌上,媚眼慵懒半眯,面前几个妾侍翩翩起舞。
帝京众人都知道,皇室几个王爷最会享受的,就是晋王。
他府上十七位妾侍,都是其他王爷府比不了的。
兔子趴在一旁,红彤彤的眼睛看着面前跳舞的妾侍们,眼里一片茫然。
她看不懂她们的扭来扭去。
但屋子里浓郁的胭脂水粉味让她鼻子很不舒服,她鼻子的味觉本来就敏感,闻着那些胭脂水粉只觉得更加呛人,让她老想打喷嚏。
青柚实在受不了了,她拱了一下小身子,把身子缩成一团,把脑袋埋在胸口,这样就能遮住鼻子。
凤逸尘瞥到她有所动静,只见兔子把自己缩成一团,脑袋都看不见。
他怕她憋死,就把她的小脑袋从胸口拿出来:“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青柚撇开脑袋,也不去搭理他。
凤逸尘弹了一下她的兔耳朵,戏谑一笑:“你可别出什么事情,不舒服就给本王说,不然你要有什么意外,那丫头肯定会来在本王算账。”
青柚转动一下眼睛,“那丫头”不知道说的是谁。
她遮住耳朵,继续把脑袋埋起来。
这样她既闻不到呛人的胭脂水粉,耳根也清净了。
凤逸尘看出她嫌吵闹,便摆下手,让那群妾侍退下。
随即屋子里瞬间清净了。
妾侍们刚离开,房门突然大开,屋子里灌进一股凉风。
青柚抬起脑袋,只见门口站着一群人。
为首的是位青袍老者,手里拿着权杖,看起来庄严凝肃。
凤逸尘脸色一沉,下意识把青柚抱在怀里护着。
青袍老者走进屋子里,左手放在胸口,很恭敬地对凤逸尘弯腰行礼:“老夫参见圣子。”
巫蛊圣子?!
青柚的兔眼轻颤,回眸看向凤逸尘。
感觉到兔子投过来的惊讶眸光,凤逸尘脸色波澜不惊,指尖轻捻着她的兔耳把玩儿着。
凤逸尘眯着眸子懒散轻笑:“大长老事务繁忙,怎会有时间不远万里的来我这儿。”
看眼青袍老者身后的一群人,他脸色的笑意微嘲:“还兴师动众的带这么多人来,是有什么大事?”
大长老微微叹息:“二十多年了,族长他老人家甚是想念圣子,想迎接圣子回去。”
“你觉得我会回去吗?”凤逸尘眼尾一挑,眼里尽是嘲讽。
大长老哀叹:“老夫知道圣子对当年之事还有怪罪,族长也已经反思过自己,知道当年做错了,他这些年一直都在想方设法来弥补圣子,还请圣子能给他老人家一个机会。”
凤逸尘嗤一声,眼底悲戚:“谁给我娘机会呢?”
大长老脸色微顿,清明的眼底微滞,脑子的思绪飘远,回想起二十多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那个女子当时绝望痛苦的神色。
大长老重重叹息,脸上浓浓的愧疚:“你娘......是我们巫蛊族当年对不起她。”
“你们的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能让她死而复生吗?能把她的清白还给她吗?”凤逸尘冷笑,眼底藏了几许悲凉,“你们回去吧,我不是会跟你们回魔域的,至于巫蛊圣子,你们可以另选他人,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稀罕这个身份。”
“圣子......”
大长老语重心长,还想劝慰一番。
凤逸尘冷声打断:“再不走,我就动手了。”
大长老脸色无奈,也不想跟凤逸尘硬来,只好转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时,凤逸尘突然道:“对了,你们怕是还不知道,慕鸿临现在是凤临的国师,在凤临混得风生水起。”
“他居然还活着?!”大长老眉心一皱,眸色微沉:“多谢圣子告知。”
大长老带人离开后,凤逸尘半躺在软塌上,一手撑着额头,脸色凝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柚抬起兔眼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