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凤彦亭正躺在床上,小脸紧皱着很是痛苦,脸上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蓦地,他坐起身子往地上吐了一口黑血,婉嫔推门进来,脸色惶恐:“亭儿!”
“娘亲......我胸口好疼......”
小家伙软绵绵的奶音染着哭腔,强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着让人心疼至极。
“娘给亭儿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婉嫔的泪珠不停地往下掉,眼底悲戚难受,抱着凤彦亭帮他揉着胸口。
“娘亲,你别哭,亭儿不疼了,你一哭我就又疼了......”
凤彦亭伸出小手帮婉嫔擦泪,为了不让她担心,努力挤出笑容,懂事得让人心疼。
“好好好,娘不哭了。”
婉嫔嗓音沙哑,赶紧擦干脸上的泪痕,她抱着凤彦亭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亭儿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等睡醒就不疼了。”
凤彦亭听话地闭上眼睛,等胸口不再疼痛,他紧皱的眉心慢慢舒展,随即便睡着了。
婉嫔怜惜地亲下他额头,自我安慰着:“娘的好亭儿,你再坚持坚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她把凤彦亭放在床上,帮他盖好被子。
看着地上的那滩黑血,她的信心又瞬间崩塌,捂着嘴失声痛哭,许是太过难受,破碎的哭声还是从口中溢出,怕打扰到熟睡的孩子,她匆忙跑出殿外。
窗沿上,一只雪白的猫儿悄无声息注视了很久,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湛蓝色的猫眼凝视着地上的那滩黑色血渍,云卿月暗自沉思凤彦亭是生了什么病,但她给凤彦亭诊断的时候,没发现任何病症,也没有中毒什么的。
但凤彦亭的身体状态一看就是有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卿月头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质疑。
这事怕是只有婉嫔心里最清楚,但是婉嫔明显刻意隐瞒。
这皇宫的水还是真深啊。
云卿月从窗沿上跳下来离开,她慢悠悠走着去找凤苍栖,她现在是只猫儿,宫里的人对她也没什么在意。
但是怕碰见姬殇,云卿月还是走在隐蔽之处,能够藏匿身子。
“母妃~你就依了柔儿吧。”
“不行!这事儿绝对不行,我也坚决不同意!”
忽而,云卿月听到旁边有两道声音传来,她躲在草丛里听着,面前的亭台里坐着江贵妃和凤清柔。
江贵妃坐姿端正,板着沉冷的脸色,眼底含着愠怒。
凤清柔在一旁嘟嘴撒娇:“母妃,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男子,您总不能忍心看着我难过。”
“可你喜欢的男人有哪点好?只不过是云家的一个落魄大少爷,而且还不是亲生的,除了云家大少爷的身份,那云晚舟还有什么,一事无成不说,以前还是残废,你要知道你是金枝玉叶,云晚舟哪里能配得上你?!”
江贵妃气的拍桌,从她知道凤清柔喜欢云晚舟时,就毫不犹豫地反对,她是一点都看不上云晚舟,觉得他不配做凤清柔的驸马爷。
自从凤清雅死后,江贵妃就剩凤清柔这一个女儿,她也没一个儿子,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凤清柔身上,肯定不会让她随随便便就给别的男人。
凤清柔要嫁的男人必须家世地位、才华样貌都得有,但云晚舟在江贵妃心里,除了有一张脸,其他什么都没有。
说白了,就是穷小子一个。
虽然是云家的大少爷,但是云家当年的辉煌随着云牧城没落,现在云家那将军府就是一个空壳,大房什么都没有,全在云老夫人手里掌权。
现在云家也就二房的身份能上得了台面,因为云文儒好歹是个侯爷。
凤清柔一脸倔强,说话柔中带刚:“母妃,我既然喜欢上了云大少爷,你让我还怎么忘掉他,这辈子除了他,我谁都不想嫁。”
“你!”江贵妃气得冒火,她端起茶水饮了几口,把心底的火气压下去,耐着性子劝慰:“柔儿,母妃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知道你的想法,喜欢上一个男子就觉得非他不可,但你知道,你们两人的身份悬殊太大,日后你嫁给他过着贫苦的日子,也没什么高贵的身份,去哪儿都被人笑话,这种日子你过着也不会幸福。”
母女俩想法不一样,江贵妃在皇宫这种纸醉金迷的环境待久了,一心只看重权势和利益,嫁什么样的男人不重要,最重要是他的身份地位。
而凤清柔情窦初开,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眼界自然没有江贵妃宽广,她没想过那么长远的事情,只想着眼下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凤清柔绷着脸色不说话,明显不高兴。
江贵妃叹口气,继续劝着:“云晚舟哪里比得过你表哥,你应该把心思多放在你表哥身上,易川来年就科举考试了,前途无量,再说日后你姨夫退位以后,易川能继承侯爷的职位,你若是嫁给你表哥,日后就是侯夫人,总比一个云大少夫人的身份风光。”
“母妃!”凤清柔脸色烦躁,站起身子离开:“您别在劝我了,我不会嫁给表哥的,这辈子除了云大少爷,我谁都不嫁!”
说完她便走了,徒留江贵妃一人气得发抖。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