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一个小丫头,能做这么多事情吗?”殷榷好像不太相信郑嫔说的话。
郑嫔却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你千万不可小看了她对玉儿的心思,照做便是了。”
“是,娘娘。”
两人说完之后,郑嫔披上黑色斗篷,在侍女的护送之下,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殷榷则是叹息着坐到了红木椅子上。
“父亲。”一个清朗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殷榷没有抬头。
殷子枫从门外走了进来,“父亲,你为何又见郑嫔?”
“你别管。”殷榷的心思很乱,所以说话也明显带着些不耐烦。
“不要我管?”殷子枫冷笑。
这声冷笑让殷榷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儿子。
殷子枫从小都很听他的话,在他面前从未有过如此不屑的语气。
“你只要做好你在太医院的事情就好,别的事情,为父自有打算。”
“自有打算?你又打算让我怎么去害我师父和她一家?”殷子枫突然对自己的父亲咆哮。
这让殷榷完全措手不及,自己从小养大的儿子,从来对自己的都是尊敬有加的。
什么时候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了?
“逆子!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当爹的?”
殷子枫冷冷一笑,“父亲,你说的对,我眼里的确是没你这个当爹的,别说眼里,我心里也没你这个当爹的,我瞧不起你,我只恨太子这次为什么给皇上的会是骆院判死的时候交给我的那张字条,而不是他留给威远将军的遗书!”
殷榷被这句话给说得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殷子枫不疾不徐地走到殷榷面前,“爹,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这件事情参与的所有人都被查到了,为什么只有你能够置身事外?”
殷子枫一下子就戳中了殷榷正在担心的问题。
所以,殷榷现在的目光显得很是呆滞,“你到底想对为父说
什么?”
“父亲,想知道骆院判在边境究竟查到什么了吗?想知道他死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殷榷知道,这其中隐藏了一个很大的秘密,他的双手有些微的颤抖,“告诉我。”
殷子枫微勾唇角,露出一丝苍白无力的冷笑,“你以为骆院判在暗影的协助下会查不到你跟郑嫔的那点勾当?”
接着,殷子枫将骆林去世之前,是怎么将那张字条交给他,而他又是如何发现那封骆林写给威远将军的遗书,以及遗书上写了什么,全部都说给了自己的父亲听。
在听完之后,殷榷整个人如遭电击,他重重坐倒在红木椅子上。
“他……真的这么交待的?”殷榷讷讷地开口问道。
而殷子枫的眼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闪着泪光。
“以往我听你的话,觉得叔父是被骆家人害死的,但是后来我打听了很多事情,才知道叔父的死并非是因为骆家人,而是因为受到兵部尚书的陷害。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定要将这件事情的责任转嫁到骆家人身上,而且,还让我去做伤害我师父的事情,父亲,您知道吗,我师父对我,与对他的几个哥哥毫无分别,在骆府,跟在师父身边,我感觉到了在您身边从未有过的人情味。”殷子枫一行眼泪从眼中掉落出来。
“子枫,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说你爹没人情味?”殷榷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殷子枫。
“爹,我知道您只爱我娘一人,所以她死后您没有再娶,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将一切的关爱都给了我。但是,你扪心自问,我长这么大,您可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我最喜欢做什么?”
殷子枫的话,让殷榷沉默,因为,他回答不出来,他没有办法回答。
殷子枫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有更多的时间用来陪他,关心他,但是这么多年
,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争名逐利。
在朝中为自己的家族谋取利益,这个儿子,是他的骄傲,也是他亏欠最多的人。
因为殷子枫已经没了娘,而他给的父爱也几乎没有。
殷子枫是个医痴,所以他被骆一笑的才华所吸引,他可以不管骆一笑比自己年纪小,也可以不管她只是个小女子,毅然拜她为师。
然而,这些,只被自己的父亲当做了利用的筹码。
殷榷从来都不知道殷子枫真正需要的什么,以及殷子枫的心中在想些什么……
但是,这些东西,骆一笑却都记得。
她记得如果殷子枫在的时候,让厨房烧红烧肘子的时候多烧一个,她也可以带着殷子枫在实验室里一呆就是一整天,她可以跟殷子枫讲所有医书上所有他不能理解的东西。
而这些,殷榷从未给过,也从未在意过。
“子枫,对不起,是爹对不起你。”殷榷对殷子枫低了头。
的确,他不是是个称职的父亲。
“我在别人眼里,是未来定西侯府的继承人,别人以为我光鲜耀眼,前途无量。但是,这光鲜背后的黑暗,谁曾了解?父亲,若是您还是觉得儿子是个白眼狼,儿子也无话可说。但是,若是你还要继续做伤害我师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