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手机以后,徐天翔回忆起联络者塞到自己脑中的信息。这一次给出的不多,只是说明外星人对他进行了何种改造,也就是给予了什么样的能力。
人形时,徐天翔除了可以不依赖普通人类维持生命所必须的各类营养活着以外,相比其他人类并无特别优势,挨了枪子、刀子一样会流血、会死。这能力放在吃不饱肚子的时候还算有用,但在这个吃饭不是为填饱肚子,而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的时代,除了省下伙食费,没有太大意义。另外还有个不知道是何用意的能力——或许是这个外星种族能和徐天翔交流的前提——徐天翔能使用任何语言。
变身后就完全不同了。力量、灵活性、神经反应,各种感官都得到了超级加强,眼睛是千里眼,耳朵是顺风耳,出拳就好比一座大山光速轰击。甚至可以变换大小,就好像某只猴子。当然,还有Superman必备的飞行能力。而这些能力的前提是外星人需要他能和怪兽打得有来有回。由此可想而知,即便成为超人,未来也不会好受。
对于变身前后的反差,外星人贴心地给出了解释:他们把徐天翔改造成了力量的容器,而力量只有变身后才能释放,或者说变身就是释放力量的方式的一种。
徐天翔在知晓自身拥有的力量后陷入了沉思。和克苏鲁搏杀时,一则脑子一直在抵抗克苏鲁的精神侵袭;二则一直在思考怎么才能战胜怪物、活下去。现在想起来,当时仓促一瞥,的确扫到了太空中或自然、或人工的天体;也听到很多的声音,只不过被专注的大脑忽略了。
从沉思中醒来,徐天翔确认变身。如果将时间放慢到极致,就可以发现一串粒子流从不可知处传来,贯穿天穹,穿过钢筋水泥,包裹住徐天翔。当粒子散去,浑身红色的战士出现在房间中。若不放慢,只能看到徐天翔一下就换成了红色战士,然后是“咔擦”一声,可以看到,席梦思、床板凹下去一块。
徐天翔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点点头。他已经掌握变大变小的能力。
红色战士的身体没有五脏六腑,只是一种物质组成的一个形。变大变小就是控制自身的密度缩小或增大。变身后质量是恒定的。他之所以还能站在屋子里,是因为他一直释放能量抵消自己的重力。床裂便是由此,只是他的神经反应飞快,近乎本能地释放了能量。
确认能随意使用变大变小后,徐天翔走到窗边,打算试飞。他本想拉开窗帘再打开窗户,尝试直接窜上天空,去拉帘子的手却停到半途。因为他突然想到:在外星人最初给予的信息里,提到过保密条款。大概是要求他不能暴露自己是超人。徐天翔担心自己掌握不好惹出什么动静。他虽然讨厌那些外星人,但绝不会去违背规则。这就像有本事的员工可以指着老板鼻子骂,却不能在自己的职责上出问题。
出去找个地方练习?一时半会儿也难找。徐天翔也不愿意突然离开常住地,他觉得这会显得很可疑,不利于他遵守保密条款。
突然,徐天翔抬头看向天花板。他决定先在屋子里练习。等能够飞行后再外出。想到便做,他闭上双眼,去感受外星人打造的专属于他的力场。徐天翔想像体内有一个均匀的磁球。当他让磁球流动,改变磁性,外在的力场就会将他朝相应的方向吸引——但这是想象,虽说过程是类似的。
飞行中,徐天翔可以释放自身的能量提供动力来加速、急转……等等。最快速度能达到光速。
房间内。徐天翔越来越放松,索性双手放在脑后交叠,虚枕着。然后向后一倒,竟躺在了空气上。之后的几分钟里,他在空中慢慢飘,像是躺在一艘漂流的小船里,但推动前行的并非是水流,也非空气,而是那个不可知力场的力。似乎太过舒服了,徐天翔拿出手机,点亮屏幕,直播仍在继续。
其实也没过去多久。
镜头对着的是那个科研人员,他说:“虽然怪兽十分强大,但那个红色的战士对怪兽的尸体并不在意。这是难得的试验材料……我们或许能从中找到对付怪兽的办法。”
的确。克苏鲁的尸体虽然对人类有着巨大的杀伤,但也不可忽略其价值。光是能抵挡洲际导弹的皮毛便价值不菲。让人发痴发癫的眼睛、可伸长的触手——并非拉长,而是生长那样的伸长——还有其存在本身对地球人来说都是足以改变世界的重宝。
通过直播见到克苏鲁尸体的破坏力,徐天翔原本打算在学会飞行能力以后,将尸体送到太空,能送到太阳那更好不过。既然如此,他还省了事。想到这里,徐天翔的思绪回笼,瞧见面前的弹幕,眼睛一闪。
“怪兽要对付,那个奥特曼也要提防,这可不是特摄片。”
他摇摇头,朝床扔下手机,然后缩小到虫子一般,从窗帘下方去到窗帘后,然后拉升至窗沿降落。徐天翔轻轻推开窗户一丝,从缝隙溜了出去。当他上到天空,以超级目力确认附近没有障碍物后,便肆意地加速,却不料在空中拉出一条光线,接着是连串的音爆。这让他不得不停下,返回住处。
这个时候,离克苏鲁死亡不过半小时,网络上彻底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