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颠颠儿地跑去翻箩筐,翻出一把锯子和一把斧头来,便跟她娘一起去砍树了。
而古氏则找地烧水,一天了,得给一家人做点儿热乎吃食。
永州王只是歇了片刻,就跑去帮古氏垒灶头,顺便去周围寻寻柴火。
小白跑没影儿了,袁富贵一点儿都不担心,小白通人性,这是去打猎,给他们搞肉吃去了。
跟着柳翟来的两个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有种感觉,觉得山林就是这几个人的家一样,瞅瞅,都熟悉成这样了!
过一会儿他们看着珍珍和赵氏母女两个一人腋下夹两根儿成年男人小腿儿粗的树回来,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这……这两女人的力气也太大了些吧!
赵氏本来力气就大,又被珍珍用人参水养了这么多年,力气更大了。
即便这样,珍珍的力气也比赵氏大得多。
只是赵氏不许她多拿。
那她就只有多跑两趟了!
两人将树拖回来,用锯子锯成几截儿放好,又回头去砍树。
袁富贵坐在小马扎上,双手笼在袖子里,缩着脖子,脸都埋进狐裘领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都三月间了,山里竟然这般冷,越往里走,竟还能看见雪。
“王爷啊,你去
挑平地烧两堆火,就用珍珍砍下来的树丫烧!”袁富贵的声音从狐裘领子里传出来,瓮声瓮气的。
永州王脆生生地应了,乖乖去生火。
他们带了木炭的,把木炭点燃放下面,上头架上柴火就行了,便是刚砍下来的树枝有点湿也没关系,烤着烤着就燃了,缺点是烟挺大。
柳翟这边儿,他的随从有点拿不定主意,他们该如何?
毕竟野外他们也不是没有待过,但……他们都是粗狂式的,寻个洞,或者是挖一个洞,又或者是寻个背风的地方,点一堆火就能窝一晚。
“照做!”柳翟淡淡地吐出两个字,随从也连忙跑去砍树。
不过他们既没有锯子,也没有斧头,只能苦哈哈地用剑,把剑当锯子用,还得倾注内力才行。
(剑:你们侮辱我!)
珍珍和赵氏忙活了一阵儿,将树木的一端削尖了,袁富贵就指挥永州王将两堆火挪个位置。
永州王乖乖照做,空出来的地方烤得干干的,珍珍和赵氏就将木头尖锐的一头插进土里,再将几根儿木头的头子用绳子固定好,从箩筐里翻出油布铺上去,一个简易的棚子就搭好了。
这么搭牢固得很,一点儿都不怕风吹。
珍珍和赵氏很快就弄出
来两个棚子,接着赵氏招出刨子,将剩下的木头段儿刨成正方形,再框框当当地一顿钉,弄出两张简易的木榻来塞进棚子里。
最后翻找出狼皮褥子扑上,晚上睡觉就能暖和了!
做木榻的木头专门用的枯木,是赵氏特意在林子里挑选出来的,刨了皮面,里面的芯子是干的,这样晚上睡觉就不会被湿气困扰。
母女两个忙活完,古氏就用盆儿舀了热水让她们洗洗手脸。
接着就一人塞给她们一碗面,浇头是鸡杂,来之前古氏专门炒的,用小瓦罐儿装好,能吃个好几天。
柳翟那边儿的两随从:……
嘤嘤嘤!
好香呀!
他们也想吃!
然而,大人一个眼神儿都没给他们,就连大人自己都在啃冷冰冰的干粮。
两人哪里敢去蹭饭啊!
两人手忙脚乱地弄出两个棚子来,倒是也能看,啃完干粮他们就跑去问赵氏借刨子,他们也要弄两张简易的榻出来。
柳翟上次跟珍珍进山为太子找药,带的人都是自己的人,人多,自然准备充分。
然而这次他是公干,带的是朝廷的人,他明面儿上的属下。
这两人不如自己人那般贴心,自然准备不够充分,他们也不够细心。
毕竟也不是整日里都跟着柳翟的心腹。
珍珍刚吃完一碗面,还想再吃一碗的时候,古氏就说:“先别吃,小白打猎去了!”
珍珍拍了拍脑门儿,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但营地烧着三堆火,亮堂堂的。
珍珍扔了些草药进火堆,很快就传来一股子药香味儿来。
接着她又拿出药粉在营地周围撒了一圈儿,这样蛇虫鼠蚁就不会往营地钻。
她倒是不怕,她娘也不怕,怕的是吓到爹爹和顾家娘亲。
小白叼着一只大狍子颠儿颠儿颠儿地跑来,袁富贵让永州王去收拾。
在上林苑的时候,每次小白孝敬袁富贵猎物的时候,袁富贵都让永州王去收拾。
小伙子如今收拾猎物利索得很。
他拖着狍子去溪边宰割,小白就跑到珍珍边儿上躺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舔爪子。
袁富贵挪动尊臀也来小白身边坐下,他用手给小白挠脑门儿,小白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不看块头。
真跟猫咪没啥区别。
袁富贵拉长了声音说:“白白啊,今晚你就睡我门口,帮你爹我挡挡山里的风!”
小白嗷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