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用茶碗盖儿撇去浮沫,吹了吹便小口的尝了起来。
“好茶!”萧大舅可是首辅,什么好茶没吃过,可这茶一入口他就觉得他前头几十年的茶都白喝了。
“这里似乎有一股子人参味儿。”萧二舅品尝再三,得出结论。
萧三舅补充:“珍珍往这茶里掺的人参年份肯定不小,少说得二百年往上!”
百年人参就难得了,但这里的人参味儿比他吃过的百年人参还要精纯。
“三舅舅真厉害,连这个都喝得出来,我就喝不出来!”袁富贵也有点惊讶,闺女是跟他说这茶是用上了年份的人生炮制出来的。
可不是么,是她这个千年人参亲手炒制的呢!
炒茶可是个技术活儿,抖、搭、扣、压、摸……每一步都是用手,不能借助别的工具,一不小心手掌得给烫熟了!
“我身子骨不好,平日里参茶不敢断的!”萧三舅不好意思地道。
他就是个病秧子,也是全靠家里有钱,能供得起他吃人参,不然他早就病死了。
“那今晚你们就留在家里吃饭,等珍珍回来我让她给你们挨个儿把个平安脉。”
“我们珍珍别看她年纪小,医术可是杠杠的!”
“特别是调理身体很有一套!”
袁富贵忙道:“我
那亲家公跟亲家母当年就是病秧子,如今被我们珍珍调理得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一口气能蹦五楼,绝不带喘的!”
萧三舅不好意思地道:“怎么好劳烦珍珍啊,她一个小姑娘一天够累的了!”
其他两人点头,老三就是病秧子身体,要说他有啥立刻就能要命的大毛病?
没有。
太医说是富贵病,得用人参养着。
用人参养着就能活得长久些。
袁富贵道:“那你们还是留下来吃饭,回头看看珍珍累不累,要是她不累就今晚给你们请脉,要是累就改天!”
“左右是你们的外孙女儿,给长辈们请个平安脉也是应该的。”
萧三舅怪不好意思的,但是袁富贵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其实啊,他以前就想请珍珍帮他看病。
但是珍珍收诊费看门户,越是高门大户收得越贵,他就不敢请。
谁知……
谁知珍珍竟是他的外孙女儿!
哎哟喂,当大哥给他们说起这件事之后,他愣是高兴了好些天!
小神医是他的外孙女儿!
老婆子为着这事儿捧着他了好些天!他是小神医的三舅爷啊!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说说国公府的老婆子喊你去做什么?这个老婆子我是了解
的,平日里特别回装相!可心眼儿极小!
顾遇和珍珍护住了陈安邦,她定然会迁怒的!”萧大舅转移话题,他眼目下最关心的是袁富贵去过国公府有没有吃亏。
袁富贵也没有隐瞒,就把去国公府经历的所有事儿全说了出来。
给萧家的三位老大人气得呢!
“走,咱们现在就去国公府把妹妹的嫁妆要回来!”萧二舅拍案而起在。
“不用去,明日上朝我拿嫁妆单子去找陈良才,让他先清点,但凡少一个子儿都要让他补上!”箫首辅道,他是首辅,想事情要全面一些。
萧三舅:“听大哥的,绝对不能便宜了他们家!”
萧大舅对袁富贵道:“富贵啊,国公府里一片糟污,舅舅们会帮你将爵位谋到手,但要给你谋的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国公府!
这件事很难,需要很多时间,你且不要着急!”
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位还是很值钱的。
爵位不像官职,一旦致仕就什么都没了。
袁富贵咧嘴笑道:“我不着急,这玩意儿能不能得到都是我的命,我不强求,舅舅们也别过于放在心上。”
“另外,关于娘亲的嫁妆我有别的想法。”
“我想全部捐给皇室,珍珍上次从国公府弄来的二十万两银子大部分都
捐给了陛下,说是弄了一个什么小金库,珍珍说了一通我也不懂,但是我觉得是件好事儿!”
“如今国公府面对十万两的罚银,我若在这个节骨眼儿非要拿走我娘的嫁妆,在外人看来那是落井下石之举。”
“不如干脆将我娘的嫁妆捐给皇室,就说是我娘的遗愿!”
“钱财这东西……没个够儿,太贪心了不好!”
袁富贵心痛,他不嫌钱多!
他一点儿都不嫌钱多!
可是呢,他想要爵位就必须有所付出!
再说了,能让见多识广的国公府老太太都觊觎的嫁妆,定然是超过了十万之数!
他现在还没有能力保住太多的钱财,若是他得了这嫁妆,就如同一乞丐抱着一大盆子金子在闹市走。
早晚被哄抢。
这是在给一家人招祸!
有钱得暗戳戳地有!
这也是珍珍为啥要一面收权贵们的高价,一面又给平民施药的原因,遇哥儿说了,他们现在根基不稳,要让别人知道他们其实并没有多少钱。
遇哥儿还说了,等将来他们的根基稳了,如今舍出去的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