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挺重的!”永宁侯世子说完就忽然弯腰:“哎呀,我的腿儿抽筋了……”他这么忽然一歪,就把钱七给撞了,钱七一个踉跄,直接摔了个狗啃屎。
他的小厮忙将他搀扶起来,钱七的脸臭得要死,看永宁侯世子的眼跟刀子似的,把周遭的人吓了一跳。
永宁侯世子弯腰揉着自己个儿的小腿儿,一脸痛苦还不忘赔不是:“哎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七弟你没事儿吧?大哥给你赔不是了,回家你可千万别告状,不然我又得挨打。”
说完,他就朝着袁富贵眨眨眼睛。
这还是袁富贵教他的,使绊子可不能像以前似的大咧咧地只使绊子,得演!
说话还不能太冲,要笑眯眯软乎乎地说,最好当众把话给他堵死了。
众人纷纷看向钱七,这么大个人了还爱告状啊!
世子都给他道歉了,人家是不小心,看看他的眼神,跟要杀人了似的,所以永宁侯世子在外不堪的名声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啊?
人家看着也不像是蛮横不讲理的人啊!
瞅瞅眼目下周围这帮人看钱七的眼神,再瞅瞅钱七的脸色,永宁侯世子只觉得通体舒坦!
哈哈哈,原来让人有苦说不出是这般爽的感觉啊,以前
全是钱七让他有苦说不出!
袁大哥太厉害了,他说钱七是读书人,会试考的还是第二名,在外十分要脸面。
对付这种虚伪的人就得不要脸,用不要脸对要脸,怎么随便怎么干都能赢!
“七弟,你回家能不能别告状啊?”
“你能不能不跟大哥计较啊?”
“大哥从小就没了亲娘,如今亲爹也不待见我,我真的……真的很羡慕七弟,有亲娘疼爱,有亲爹爱护,而我啥都不懂,总是惹父亲生气……”
娘耶,下一句台词是什么啊?
他给忘了!
嘤嘤嘤!
“一件小事而已,大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大家误会我么?”钱七压着心里的火气质问道。
袁富贵见节奏被打乱,而围观的墙头草们看永宁侯世子的眼神充满探究,就忙去搀扶他:“你啊,就是嘴笨,你弟弟要脸,你在外这么说会惹他不高兴。
你忘了,前些日子就因为遇哥儿考了个第一,他不高兴,不让遇哥儿进酒楼。
你当时怕伤了双方和气,掏了两万两银子出来请大家伙儿吃饭,可回府之后得到好了么?
你啊,想对人好,要用对方法。
不是一味地低三下气,给人使钱人家就能领你的情!
你要是钱多了烧得慌,就拿些出来给孤老院……”
“既然七公子不原谅你,你也别白费力气了,吃力不讨好的滋味儿也不好受。”袁富贵继续道。
永宁侯世子被袁富贵一带,瞬间就把忘记的台词给找了回来。
他指着钱七腰间挂着的玉佩道:“这块玉佩虽然不是我娘嫁妆里最好的,但我自己很喜欢,也舍不得戴……”
“七弟身上的云锦,也是我娘嫁妆铺子上这个月上的新,送来府里我就挑了最好的给父亲送去……”
“罢了,也是我的错,七弟不原谅我就算了,反正我也挨了这么多年的骂,习惯了!”
“强扭的瓜不甜,我以后不做傻事儿了?”
一脸的落寞受伤。
众人瞬间就同情起他来,不少人开始向着他说话:“七公子,您就原谅世子吧。”
“对啊,世子也是不小心,都是一家子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钱字来。”
“世子爷对您这般好,要是我哥哥也对我这般好,我就是睡着了也会笑醒!”
钱七:……
啊啊啊啊啊!
气死了!
气死了!
衣裳是针线房做好送来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云锦来自何处,玉佩是爹给他的。
可他又不敢反驳永宁侯世子,毕竟府里的确用了不少他的钱,这块儿玉佩的来历搞不好真是前头那位夫人的嫁妆。
永宁侯世子被袁富贵搀扶着一瘸一拐地从钱七身边走过,上了马车。
钱七见众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恨不得扑上去撕了永宁侯世子。
然而他不能。
反倒是追过去跟永宁侯世子弯腰赔礼:“大哥误会了,弟弟没有怪你。”
“弟弟刚才只是冲动了,还望大哥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永宁侯世子转头抓住他的手,眼泪汪汪地道:“七弟,你说真的?真的不怪我?”
“太好了!”
“回头我让人把新得的一块儿端砚给你送去,这东西再好我也不配用,给你则不一样,你可是会试第二,这次殿试说不定也能得个第二,就算是大哥提前给你庆祝了!”
庆祝个屁!
神特莫的第二!
他这个便宜大哥在咒他!
但看在外人眼中,就都觉得永宁侯世子太好了,他们以前简直误会他了!
进了马车之后,永宁侯世子忙接过袁富贵递给他茶杯,把眼睛杵进茶杯里洗眼睛。
哎呀娘也,洋葱味儿太冲眼睛,难受。
他洗完眼睛,袁富贵又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