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民就说他们:“谢老太爷干啥,要不是廪生老爷留下话来,谁能去喊你们搬走?”
叩拜漫天神佛的村民们道:“要谢廪生老爷,自然也要谢老天爷,若不是老天爷跟各路神仙保佑,咱们村儿能出个廪生老爷?能出个小福气娃娃?”
众人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于是便都拜了起来。
皂角村还好,除了泥流之外就没别的了。
皆因他们提前加宽加固了河堤,又挖了不少排水沟,到底将暴雨的几天给度过了。
隔壁张员外所在的村子也还好,但其他村子的损失就比较大。
虽然他们的村子也挖了排水沟,但因排水沟挖得少,然后准备没有皂角村充分,暴雨忽然来袭,还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地里的庄稼是彻底毁了,一些老旧的房舍垮塌,几乎每个村都有一两个两三个伤亡。
多的有四五个。
但这样的伤亡数据相较以前发大水的时候,还是小多了。
至少河没有决堤。
若是大河决堤,那死的人就不是一个两个,到时候死人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死!
但老百姓回去比较从前吗?
不会,他们只会看到眼前的损失便哭天抢地。
然后不少村长来
找到里长,说为啥人家皂角村跟上水村没事儿,就是你里长不跟我们说清楚,害得大家损失惨重。
里长头秃极了。
他也没想到啊!
当初他还在别的几个村长面前嘲笑皂角村村长跟上水村村长傻呢!
现在知道了,傻的是他!
他这会儿后悔没听皂角村村长的,害得他自己家里就损失惨重,田地里的粮食全没收回来,家里的粮食又泡了水……
雨势虽然转小了,但还在缠绵,六皇子不敢掉以轻心,他坐镇永州府,每天都会派人去了解另外两州府的情况。
同时派人往京城送折子。
请皇帝往三州派人,陈情之后,六皇子请皇帝容他待永州等三府水患过后再回京请罪。
皇帝命人当朝念了折子,朝堂上鸦雀无声。
先前那些人闹腾得有多厉害,现在就有多鹌鹑,他们恨不得把脸面埋在翅膀下,省得皇帝看见他们。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朝堂上的大人们,又让人念了永州知府以及永州千户所在洪灾之前上的弹劾折子。
弹劾齐振借着圣旨对六皇子做的种种恶行。
朝堂上更鸟悄了。
皇帝冷笑一声:“诸公怎么就没有话说了?”
“洛儿不管如何,都是
朕的儿子,朕的儿子居然被朕派去的钦差给气得吐血继而命悬一线!”
“便是如此,钦差还不依不饶,用朕给他的圣旨和令牌去调兵围困永州知府,欲置洛儿于死地!”
“齐尚书,这是你给你儿子的胆儿?”
“微臣有罪,微臣教子无方……”兵部尚书齐怀见皇帝震怒,立刻出列跪下,弯腰匍匐在地上请罪。
永州知府跟永州千户所同时上折子,这个折子皇帝一直扣着没拿出来,想来是因为六皇子在永州等三州的举动确实惹恼了皇帝。
但如今永州等三州爆发洪水,这两张折子的分量顿时就重了起来。
不但重,且让兵部尚书无法反驳。
皇帝看着满朝文武,当即点了好几个人组团去永州等三州:“你们去好好查一查,可不能冤枉了朕的兵部尚书,冤枉了他的儿子!
另外,带上两个太医,看看洛儿的身体如何,若是身体不好,令他雨停了立刻回京城,你们替他善后!”
“是!”被点到的几个大臣出列,肉皮子绷得紧紧的。
太子以及其他几个在朝的皇子心中的滋味儿真是五味杂陈,特别是太子,齐振是他的人!
太子心慌得不行。
等散朝之后,太子立刻将东宫的
幕僚召集起来商量对策。
而皇帝这边,有密探来报:“陛下,六皇子在采买粮食药物的时候,还有人也在做这件事,属下查探之后,发现做这件事的商贾跟通政使司左通政丁玉山丁大人来往密切。
属下已经查实,他们是丁玉山丁大人的人。
那些产业也是丁大人瞒着南阳伯府置办的。”
皇帝沉吟了一番便道:“派人盯着他们,看他们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囤积这些是为了什么!”
密探领命下去。
皇帝陷入沉思,洛儿想去永州府拼一把是因为听到有采药人说永州三府可能会暴发洪灾,他放在永州的密探也给他送来密信,跟洛儿说的一样。
但是丁玉山又从何得知的?
什么时候他们大靖冒出这么多能人异士来?
让皇帝不舒坦的是,丁玉山私下里跟太子走得近,所以囤粮囤药到底是太子的意思还是丁玉山的意思。
太子……
他的太子……
皇帝背着手在御书房踱步,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洪灾发生之后,丁玉山立刻命人盯紧了永州府等三府,找机会高价抛出粮食和药材。
他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皇帝已经知道了,反倒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