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成国公府的世子陈安邦。”中人道。
“成国公府,可是战功赫赫的陈良才陈大将军府上?”顾遇疑惑地问,陈良才以军功起家,在老百姓的心里是非常有威望的。
“正是他!”中人道,“你们外地来的不知道,肯定不信成国公府上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孽障。”
“世子爷出生的时候正值战乱,当时国公爷带人御敌,见国公夫人快生产了,就派人护送国公夫人去城里,哪知道半路遇到乱党,虽然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但国公夫人还是被吓得当场发作,最终是在一个小树林里把世子爷生下来。
她生下世子爷之后身体就十分虚弱,于是世子爷就被老夫人抱到膝下养着,这不老人都爱惯着孩子,惯着惯着就把世子爷的性子给养得有些歪了。
再后来国公夫人就没了……”说到这里,中人就左顾右盼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跟顾遇道:“听说国公夫人要管教世子爷,世子爷不服气,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愣是把国公夫人给气死了!”
顾遇:……
这倒霉孩子难道不该打死吗?
把亲娘都气死了的玩意儿留着干啥?
“再后来国公爷依着老夫人的意思娶了先头夫人的庶妹做继妻,
那时候国公爷才将四岁,这个继夫人可能是怕别人说她这个后娘不好,于是也跟老夫人一样骄纵着世子。
她对自己个儿的儿女十分严厉,做错事非打即骂,但是对世子爷却一句重话都不说。
但凡世子爷在外头惹事儿了,都是她上下打点帮世子爷兜底,这才将他养成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顾遇:“……”这是捧杀啊!
“国公爷都不管的么?”顾遇问,中人叹气道:“国公也常年在外征战,归家的时间少,故而根本没发现世子被养歪了性子,等他不用征战,回京城在兵部领了差事之后,发现世子不对已经晚了。
这个时候要管教,老夫人不是拦着说要打孩子先打死他,就是哭天抢地地骂他不孝。”
“听说国公爷都动了好几次的念头要换掉世子,都是老夫人拦着不让这事儿才作罢的!”
顾遇本来就擅长写话本子,这会儿听中人说了一嘴八卦,脑海中顿时脑补出一出庶妹费尽心思搞死嫡姐,然后成功爬床,并将嫡姐的孩子养废,最终让自己个儿的儿子继承爵位的大戏来。
“蓉娘……娘的蓉娘啊……”
“你们不能带走蓉娘,我们都把银子给还了呀!”
“求求
你们了!”
远处传来一阵儿哀求声儿,顾遇跟众人循声儿转头望去,便见卖给他房子的那家人踉跄着追了出来。
而他们的女儿则被成国公世子的人抓着往马车里塞。
成国公世子跟着上了马车,车厢里响起小姑娘的惊恐尖叫声,而他的狗腿子则抖开一张契约,指着契约高声道:“你们瞅瞅清楚,你儿子亲自写下的契约,上头写明了在这个月初十之前还上银子,不然就拿你们家的房产和闺女来抵!
今儿已经十一了,你们违约在先,我们自然是要来拿人的!
至于银子,你们擅自把房子卖了,没有房子给我们爷,我们爷自然是要问你们收银子的!
有契约在此,你们就是去京兆府击鼓鸣冤,也告不着我们爷。
可你们却要因为诬告而挨板子!”
说完,那狗腿子十分猥琐地笑道:“我说老东西,你还是好好劝劝你闺女,她要是会伺候人,把我们爷伺候高兴了,这一千两银子说不准儿还能还给你们!”
说完,他就指了指晃动着的马车车厢。
老妇人苍白着一张脸,她仰天大喊:“老天爷啊,您睁睁眼吧!”
说完她竟忽然冲向马车,头狠狠地撞到马车的角上,她的额
头顿时血流如注,人软了下来,缓缓地贴着马车滑落在地上。
“娘……”一名青年哭喊着从过去搀扶老妇,然而老妇已然没气儿了。
众人惊呼:“死人了!”
“逼死人了!”
马车里的世子爷听到动静儿撩开车帘一瞧:“卧槽!”
“赶紧把人抬走!”
“老娼妇竟然敢弄脏爷的马车!”
那青年闻言双目血红地盯着世子,他猛地扑上去拽世子的发冠,将他从马车上扯了下来:“畜生,我跟你同归于尽!”
然而,他说完这句话就哑巴了,血从他的嘴角冒了出来,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冒了一截儿滴血的剑尖儿出来。
马车里衣衫不整的小姑娘仓皇从里出来之后正好看到这一幕,她绝望地哭喊:“哥哥!”
再一看旁边,亲娘也躺在血泊中。
姑娘那里还受得住,她凄厉地哭喊:“娘……”
说完,她从拔下头上的铜簪子,奋力刺向眼前的世子,世子连忙躲闪,铜簪子刺进了他的肩膀,他疼得一巴掌扇到小姑娘的脸上,小姑娘的半边脸一下子就肿胀了起来。
她被扇飞跌倒在地,小姑娘爬起来之后举着手里的簪子继续刺向劳什子世子,然而她也落
得跟她哥哥一个下场,被劳什子世子的侍卫一剑捅了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