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捂着肿胀的脸哭道:“我能为了谁?”
“老二那个混不吝的,搁家的时候啥事儿不干,一心霍霍家里,分出去才开始钻营。”
“他就是个丧门星,就是想拖死老袁家。”
“若是不分家,他能把这个家给作没了!”
“你未必忘了他是咋祸害咱们家猪的?”
袁老大站出来打圆场:“是啊爹,老二就不是个好玩意儿,若他还在家里绝对不会跑去张员外哪儿去找活儿!”
“再说了,便是还没分家他就找到了活儿,您能指望他把钱给拿回来?”
“那您还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儿出来呢!”
大丫心里也是震惊得很,一定是袁珍珍没死的缘故!
袁珍珍没有死,他们二房就如上辈子那般顺风顺水!
上辈子柳文才娶了袁珍珍就当了首辅,这辈子袁珍珍给顾遇冲喜,顾遇不但没有死,他还不瘸了!
“阿爷,我爹说的得对,二叔便是不分出去也不会把钱拿出来给您用的!”大丫给袁老头儿倒了一杯茶,“二叔也不知怎么了,就把我们一家人当仇人。”
“村里的孩子都能去张员外开的私塾念书,偏不收我们小宝。”
“肯定是二叔跟顾秀才和张员外说了什么。
”
“要知道我们小宝跟张家三少爷的年纪可差不多,若是能进邻村私塾念书的话,一定能跟三少爷成为朋友。”
“除了小宝,大宝也是一样,若能去学堂念书学几个字儿,再攀上张家的二少爷跟大少爷,便是跟在他们身边做个小厮也比给人当学徒强。”
袁老三两口子听大丫提起大宝,一下子就精神起来,自己的亲儿子啊,两口子怎么能不为儿子打算?
“爹,大丫说得是!”袁老三附和道。
“不如明儿我去找找我二哥,跟他好好说道说道,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经呢!”
大丫摇头:“三叔,你去找是不行的,得我阿爷去找,不但要找,还得当着张员外的面儿去找他,跟他道歉,求他回家!”
“你说啥?”袁二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大丫,用烟杆子指着自己个儿的鼻子:“让我去求他?”
“我当爹的求儿子?”
“我敢求他敢受么?”
大丫劝道:“阿爷您别生气,且听我说,您是二叔的亲爹,您老把姿态做足了他若是不乐意,便是不孝。
咱们可以去衙门告他的。
不孝的话先就得挨三十板子,再扔进大牢,说不定还会被送去煤窑挖煤。”
“断亲文书是有,可您后悔了啊,您后悔了,还当众求他回来,他若是回来您就让他将月钱交工,让他把三叔四叔都安排进张家干活儿,也弄个管事当当,轻轻松松地就把月钱给挣了。”
“他若是不干,周遭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他给淹死了!”
袁老头陷入了沉默。
显然在思考大丫的话。
袁老大跟着敲边鼓,为了儿子和管事的职位,袁老三也帮着说好话。
杵着拐杖的袁老四没吭声,可他渴望的眼神说明了一切,显然大丫的话也打动了他。
凭啥老二现在的日子过得这么红火?
凭啥老二那样儿的都能给张员外当管事,都能拿五两银子一个月的月钱?
“行吧,就这么办!”袁老头儿下定决心,若是丢脸能换来大丫说的好处,他愿意丢脸!
“嘭嘭嘭……”
“嘭嘭嘭……”
“二哥……呸!富贵哥开门啊!”
“哥赶紧开门!”
“汪汪汪!”
“号丧啊,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袁富贵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冲着门口汪汪叫唤的小黑忙冲着他摇尾巴。
袁富贵也不开门,隔着门问:“啥事儿?要是没啥要紧事儿仔细你们的皮!”
“富贵哥,老袁家张罗着给您使坏呢!”孙麻子冲着门缝儿道。
袁老二不耐烦地道:“你们他娘的半夜不去睡觉,摸老袁家去干啥?”
“他们能使啥坏?老子还怕他们不成?”
杨癫子道“二……富贵哥,那啥,我们就是去老袁家打算偷两只鸡孝敬您,可巧就听见那一家人算计您。
大丫那毒丫头出主意,让你爹明儿去张员外家当着张员外的面儿找你去,跟你认错,求你原谅他,跟他回家。
若是你愿意,就让你把月钱交出来还要袁老三跟袁老四弄张家当管事去。
若是您不愿意他们就去县衙告您不孝,让您挨板子下煤窑!”
廖山炮:“富贵哥,他是你亲爹,若他真去告你,便是你有断亲文书也是不成的,况且在告你之前,他也当众求过你了。
我听说当爹的把儿子给宰了都不会被抓的!”
袁老二沉默了。
娘希匹的,老宅那帮臭虫真是……
“你们听我说,一会儿倒回老袁家去,多猫一会儿别被人给抓住了,半夜把老袁头儿的门窗打开,把他身上的被子给扯下来……”
“都小心着点儿,别被抓住了!”
三人迭声应下。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