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带着她去了客院儿,张莹莹冲进房间,看到半躺在床上的柳氏就扑过去哭。
“娘,吓死莹莹了!”
“呜呜呜!”
“娘,您还活着真好!”张莹莹跪在床边,拿着柳氏的手拿小脸儿使劲蹭!
柳氏也是泪流满面,她还以为三儿子和小女儿都遭遇了不幸……
“嗯,娘活着!”
“你和小永也活着,真好!”
张莹莹问:“娘,爹呢?”
柳氏闻言眼底的悲伤就溢了出来,她抹泪道:“你爹……失踪了!”
虽然她知道老头子凶多吉少,可……可若当他失踪,总还有个念想。
张莹莹一下子就稳不住了,眼泪哗哗地流,又不敢哭出来。
柳氏也不想瞒着张莹莹,她继续道:“你大哥二哥也……”
“好在还有你三哥可以支应门户,不然我们一家子孤儿寡母……”
柳氏说不下去了。
大儿子是为了保护他们进密道,自己留下来断拦住活死人。
柳氏亲眼看到大儿子被咬。
二儿子是在他们藏了两个月以后,出去打探,结果……出去了就没再回来。
张莹莹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强忍住伤心,看了眼身侧的哥哥。
张永的眼睛也哭红了,他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别怕,张家还有我!”
少年仿若一夜之间长大。
身上的担子重了,他不想快速成熟都不行。
林怀也不知该如何劝张莹莹,只让婢女将她搀扶起来:“你先回去休息,别打扰伯母休息,你们得尽快养好,才好把家里的事儿捡起来。”
张莹莹听劝,哭着跟婢女走了。
林怀也跟柳氏告辞。
目送林怀出门,柳氏就屏退左右:“你们在外头伺候着,我想和我儿子说几句话。”
下人们退了出去,柳氏就对张永道:“老三,如今张家的门庭只能靠着你支应了!”
张永哽咽颔首:“娘,我晓得!”
柳氏接着道:“你爹……其实是为陛下办事儿的,他没了,你得拿着他的令牌去京城求见陛下!”
张永惊呆了,爹竟然是皇帝的密探!
“你爹手里有个账本,账本上是他潜伏期间跟那些罪官同流合污挣的钱,这一部分钱和账本,咱们得送去京城给陛下!”
“然后,你爹这些年以做生意为掩护,收集了不少官员的证据,这些都还在家里的密室中,你也要一并带走。”
“还有,因着你爹的身份,做了好些生意,娘到时候会将这些生意的账本,各种契约全部整理出来,你到时候连这些生意的盈利一起带去京城,交给陛下!”
当家的不在了,她们家握着这么多的钱财,必然是守不住的。
不如直截了当交给皇帝,皇帝看在
这些钱财和老头子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替他办事儿的面儿上,庇护他们家一二。
割肉会疼,但不割肉可能会要命!
再有,她也不是把所有的钱财都交出去,交的都是挂在老头子名下的产业,而她自己名下,也是有不少产业的。
便是舍了大半出去。
他们家已然能称得上是巨富,不是普通富人能比拟的。
其实吧,张家会做生意的是柳氏。
并不是顶了个名头其实是皇帝暗探的张老爷。
袁富贵没想到的是,他这边儿还在绞尽脑汁儿想怎么占便宜,柳氏就已经有了决断!
几天后,柳氏等人彻底缓过劲儿来,她就去见求见袁富贵。
直接奉上十万两的谢银。
袁富贵拿着银票,心里乐开了花儿,脸上却是一副:“哎哟,张太太,您可不能这么客气,咱们是啥交情啊!
想当初在乡下,我们家还全靠你们拉吧一把呢!”
柳氏笑道:“您还是收下吧,民妇一家子人的性命,可不止值当这么点儿钱!”
“您要是不收,往后我们可没脸再登门了!”
这些银票,是她刚进密室的时候,藏在身上的,想的就是万一出来的时候有什么变故,若是叛军占领了江南府,要抄家的话,她身上至少有第点儿钱。
当然,不止她藏了,在密室的每个人都藏了。
袁富
贵这才将银票揣怀里,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往后有啥为事儿就开口,我能帮肯定帮!”他道。
“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儿,我记着您家的情呢!”
他就记得张家大方!
柳氏连连称是。
袁富贵做出一副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的样子。
柳氏多聪明的人啊,她自然是看出来了,便问:“王爷这是有什么事儿么?”
“有事儿还请王爷言语,不管我们张家做不做得到,都会尽全力去做!”
江南王可是救了她们一家子人,若没有江南王,张家人就真死绝了。
袁富贵叹了一口气道:“我说话不中听,您别见怪!”
“我进你们家密室找人的时候,瞅见几面墙的金砖……”
“当然,只要有我这个江南王在,肯定会竭尽全力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