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到了!”箫首辅躬身道。
皇帝一下子就生气了,他拍桌子:“什么叫应该?你就这么做首辅的?什么都是应该,难道你们平日里做事情都是靠猜的么?”
“一天天的,朕委以重任给你们,你们竟然这么给朕办事儿!”
“你知不知道,兵马和船只晚到一天,富贵他们就会多一天危险!”
“东海的危险,远超我们想象!”
“你们能不能上点儿心?”
“行啊,你们这般敷衍,若是富贵儿他们出了什么事儿,你们一个都别想好!”
箫首辅‘噗通’一声儿跪了下来,实实在在地磕头:“臣有罪!”他也担心富贵儿,这可是妹妹唯一的儿子。
长广县的事情闹那么大,可见那边的情况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严峻。
东海领三国,那三个国家都不是好相与的。
东海偏还多岛屿,这就成了海寇们的温床。
“朕让你们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曹汾跟京城这边儿有来往的人中,谁有问题?可有涉及到皇子?”
“陛下!”
“赵聪求见!”
正在这时,胡宜敲响了门,过了片刻,他才进殿禀报。
皇帝一听赵聪来
了,顿时就精神了。
他对箫首辅道:“你先退下吧!”
“快宣赵聪进殿!”
赵聪是皇帝的心腹之一,经常去全国各地帮皇帝办事儿。
箫首辅出门的时候赵聪正要进门,赵聪冲着箫首辅抱拳,然后就进门了,跟在他身后的太监抬了好些箱子进门。
这是……上哪儿去给皇帝搜罗东西去了?
箫首辅带着满肚子疑惑离开寝宫,这段时间他恨不得扎在内阁,一个月也就回家几天,真真儿是忙得脚不沾地。
哎,还是富贵和遇哥儿太能折腾了,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真的,没这么办事儿的!
地方为官,以稳为重啊!
哎……
如果他们能平安回来,他要好好地带一带顾遇。
官场,从来都容不下想当然的人。
箫首辅愁死了。
寝宫中,赵聪在给皇帝禀报:“陛下,袁大人和顾大人都很好,县主还给您做了些丸药,让属下给您带回来,县主让属下给您带句话,说身体是您自己的,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袁大人还说,说他只能靠您,您是他的靠山,您一定要稳,身体一定要好,您要是垮掉了,他就完犊子了,一定有很多人会想着弄死他。”
皇帝笑了,他甚至能想到袁富贵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好好好!朕一定保重身体,长命百岁!”
“怎么就送了这老多东西来?”皇帝看着这十几箱子的东西。
“真是的,他在那边那么难,这些东西自己留着周转多好啊!”
十几箱子全是精美绝伦的摆件,光红珊瑚树就有两株。
皇帝嘴上这么说,心里确实高兴得很。
赵聪道:“顾大人带着死囚们拿下了三座海寇霸占的岛屿,这些东西是袁大人亲自挑选的,袁大人说,这些东西只有陛下配拥有。”
从东海走海路再转水路,走运河,进入内陆,再走两天陆路,一共花了五天时间就抵达京城了。
“袁大人见着好东西就想给陛下送回来,这是第一批,袁大人说,等顾大人再打几座海岛,他还给您送,让您在京城等着他的礼物!”
皇帝高兴得哟,眉飞色舞的!
事实上,袁富贵贼奸,别看十几个箱子,每个箱子都是装的大东西,基本上一个箱子装一样,或者是两样,都不是很容易变现的东西。
这种东西,自然是要拿到皇帝面前献殷勤啊。
“陛下,这是袁大人给您写的信,以及顾大人给您的秘折。”赵聪
将一个木头盒子捧给皇帝。
皇帝从自己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把钥匙来,用钥匙把锁打开,拿出一封厚厚的信。
他坐下看信,赵聪就十分有眼色地告退了。
“陛下……臣好想你啊,您一天三顿有没有好好吃饭啊?臣在这儿啥都好,事儿都是遇哥儿和珍珍在干……
陛下啊,您是不知道啊,这长广县的乡绅日子滋润得哟……这么说吧,成国公府都比不上这边儿一个姓陶的粮商府邸……
陛下啊,臣一定想法子把他们的钱都变成陛下的钱!
对了,您在京城不管听到任何臣出事儿的消息都不要着急,东海那么大,若真的不敌的话臣一定会带着遇哥儿跑,随便躲进一座岛都能苟命 。
臣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一定会留着命为陛下办事儿。
臣要活着才有用处……”
一封信,把皇帝看得眼泪汪汪的:“朕的富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