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春桃哭喊着被拖出院门,苏沫心中难免有些不忍,她叫来银莲嘱咐她去传话给苏李氏。
若实在是容不得将人赶出去便是,千万别伤人性命。
苏沫曾在书中看到过因偷窃而打杀婢女的,这件事上春桃虽是有错,但也罪不至死。
最终春桃被发卖了出去,手脚不干净的婢女苏家自是没有理由将其留下。
沈词安站在廊下看着春桃凄惨的叫喊着被人从后门拖出去,对此他只是偏了偏头,眼底浮出一丝不解。
想当初他只是偷了一个馒头就被打得半死,而春桃所偷的东西这么贵重却仅仅只是发卖……
真是奇怪。
食指与拇指的指腹慢慢摩擦着,沈词安看着后门慢慢被合上,眼底闪过一丝克制的笑意。
他唇角微勾,如花瓣般的嘴唇轻柔的吐出几个字。
“可惜了……”
春桃离开后,笙院中的主事丫鬟一职便空缺了下来。绿翘办事稳妥,苏沫便让绿翘接替了春桃的位置,之后又将银莲调来贴身伺候。
这件事至此也算告一段落,但是背地里丫鬟们还是会议论那根还未找到的白玉簪子究竟去了哪儿。
不少人猜测定是被春桃在外头转手卖了,还有人猜想是被藏在哪个隐蔽的角落没有被人发现。
最终这件事也只是被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众人再次谈论起来时也只是把它当做一个笑话来消磨时间。
……
金陵城中若论钱财是苏家独大,但若论人脉则少不了杜家。
杜家世代从商,但却与苏家有些不同。
杜家家主长袖善舞,外加还有个在汴京做大官的远亲,这两者让杜家在金陵城中拥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人脉,城中几乎人人都会给杜家几分薄面。
杜家小少爷的生辰就要到了,这几日杜府一直在为十岁宴做准备。
这场生辰宴苏家自然也在邀请名单之上,两家平日在生意上有着诸多往来,交情也算不错。
到了参加生辰宴那日,苏沫早早就被打扮了起来。
她晃了晃头,满头的珠钗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不得不说,太重了……
苏沫一直动着,这让银莲有些不好继续梳妆。
她道,“小姐,还剩最后一支簪子没插上呢。”
“还有?”苏沫诧异道。
看着铜镜里的人影,她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个开屏的孔雀,要多花俏就有多花俏。
苏沫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嘴里抱怨道,“只是去参加个生辰宴而已,这未免也打扮的太隆重了些吧。”
“可是……小姐您不是最喜欢隆重些的嘛。”
经这么一提醒,苏沫这才想起原主确实是个极致奢靡的人,不管是日常用度还是出席各种场合,她都要用最好的。
通常而言,原主苏晚吟都是人群中最显然的那个,毕竟不是每个人的行头都能价值连城。
而造成苏晚吟如此性格的原因则是因为她内心极度的自卑。
虽然她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财富,但是她的地位却连那些落魄的官家小姐都比不过,所以她不得不用这些金银财宝来武装自己,掩饰自己内心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