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笑道:我与西门捕头在缉捕一名重要的人犯,一路追踪到乌龙山,结果遇上匪寇恶斗一场。见天色已晚,正巧有些口渴饥饿,听闻乌龙院是利大人的私宅。所以厚着脸皮前来叨扰,望求宿一晚,顺便替西门捕头找身干净衣服,明早便回县里。
西门烈表情僵硬,懒得多说一个字。西门小车道:我爹有点伤,最好能清洗下伤口,休整一晚,请德邢总行个方便。
“原来是这样啊!”德意志看了看三人,又问:就你们三人?
追命答:就我们三个。
“不对吧!还有那个方……”
德意志话到一半,旋即被一记响亮的清咳打断。
利大意一副病怏怏,蔫恹恹的模样,由罗伯搀扶着从后厅缓缓步出。
德意志亦回过神来,方才差点说漏嘴,将方邪真的名字说出。那岂不是承认,刚刚与追命他们交手的人是他手下,否则如何得知方邪真与其同来。
幸亏利大意一记咳嗽打断及时,他马上转身揖手道:利大人,你病体欠安还出来,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追命随即行礼,西门烈被儿子扯了扯衣角,勉强拜见利大意。
“咳咳咳……”又是急促的咳嗽,利大意气息奄奄的靠着椅背,精神萎靡的环视一圈道:这不是崔捕头,西门捕头嘛?
追命答:正是在下。
利大意吃力的挥手道:坐……坐……都请坐吧。
“谢大人。”
利大意一边喘气,一边道:本官突染沉疴,身子虚乏的很。特向温大人求告十日假,来乌龙院养病。未想两位捕头造访,有失远迎,多有怠慢。
追命恭声道:此话差矣。明明是属下来叨扰大人休养,多有不妥,若有得罪还望见谅。
“崔捕头名誉天下,乃天子门生,诸葛先生高足,本官岂敢怪罪。”
追命道:都是圣上垂爱,世叔教诲有方,我只是沾了光而已。
利大意木楞的点了点头,又问:二位来乌龙院可是有要事?
西门烈刚要说话,追命抢先道:并无大事,只是追捕逃犯路过,欲借宿一晚。
德意志道:嗯,崔三爷和西门兄办案经过乌龙山,想求大人行个方便住一晚,明天就走。
“咳咳咳……”利大意手捂住嘴,身体跟着咳嗽颤抖,好一会才缓过气来: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此宅院虽然简陋,却还算干净。几位不嫌弃,住下便是,有何需要让德刑总安排就行。
“多谢大人。”
这次道谢的人是西门小车。
他朝父亲使了个眼神,追命则对西门烈扬了扬眉。
“谢了。”
西门烈谢的很生硬,仿佛自己才是乌龙院的主人,别人来他家蹭吃蹭住。
利大意微微一笑,笑容稍纵即逝,好整以暇的问:不知你们追捕什么逃犯,要劳动两位大捕头,方不方便透露一二?
追命道:当然可以,又不算什么机密。我与西门捕头追捕一个叫郎显的逃犯,此人牵扯郎大人被害的案子。
“郎士林!”
利大意目光遽然一亮,迅疾又变得黯淡无光,一明一暗间,显得很惊讶。
他轻轻叹息道:郎户曹的案子,本官听说了。凶手手段极其残忍,将郎府家眷尽数灭口,简直丧心病狂,天理难容。
追命道:确实太过冷血,即使有私怨,也不该祸及家人,更不能滥杀无辜。显然行凶之人,另有所图。亦或是郎大人知道什么秘密,必须要确保彻底灭口,才杀光家人。
利大意道:郎户曹为人谦逊,知书通理。为官多年,做事亦是兢兢业业,鲜有疏漏,温大人和安大人都赞誉有加。怎会突遭大难,不幸殉职,实乃朝廷一大损失,洛阳又少了位尽职尽责的好官。
追命道:好官遭遇不测,亦是百姓不幸。
利大意又道:你们要尽早擒获凶手,为郎大人讨回公道,以慰他在天之灵。
追命道:大人放心,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作恶之人,必将得到惩罚,也是我们捕快职责所在。
“好好好……咳咳咳……”利大意边咳边道:有二位出马,案情定会水落石出,必将凶徒绳之以法。
追命笑道:我和西门捕头已有些眉目。
利大意迟疑一刹,又问:抓到凶手了?
追命道:凶手的其他同伙已暴露,应该快了。
德意志道:还有同伙?
追命“嗯”了一声,接着道:同伙还不少,前面还与我们在山下交战,粗略有三十余人。
德意志脸色发白,眼神有些不自然。
西门烈哼道:这群贼寇来历更蹊跷,竟然是洛阳大牢的囚犯,德老弟你说怪不怪?
德意志苍白的脸,瞬间刷的变青,额头隐约冒出细细的汗珠,太阳穴处更是青筋贲张。
西门烈睨向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