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妓院老鸨派人做的,吕思娘没那胆量。牛老三一定招惹其他人,引来杀身之祸,会是谁呢……
西门小车道:爹,牛家镇开渠修路是怎么回事,你该清楚吧!
西门烈喝道:废话,我又不是老糊涂。利大意相中牛家镇那里的良田,故意圈地收归已有,此事温知府亦颇有微词。
西门小车接着道:那“秋意浓院”又是谁的产业?
“利、大、意。”
西门小车比划一下道:先是牛家镇的村民被迫强迁,流离失所。而后牛老三告状说自己婆娘被人卖到妓院,沦为娼妓。妓院背后靠山又是利大人,此事倘若曝光闹大,谁最难堪?谁最恼火?
“利——大——意。”
西门烈目射精光,忿然道:利大意还真干的出这等丑事。
西门小车苦笑一声道:爹,你再想想郎户曹的案子,还觉得与利大人无关吗?
西门烈倏然冷静下来,沉吟道:牛老三这么一闹,郎士林应该是有所察觉。显然他的事只是冰山一角,档案一翻便能找出人口离奇失踪的线索。利大意生恐丑事败露,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其灭口,以绝后患。
“孩儿也猜测是这么回事,故而让爹慎重行事。毕竟利大人根基深固,难以撼动。别打蛇不成,反遭蛇咬。”
西门烈道:果真如此,我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西门小车满脸忧色道:爹,你何苦来哉。利大人走他的阳关道,咱们走咱们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岂不两全。
西门烈叱骂道:全你个锤子!老子做人坦荡荡,光明磊落。当兵时,杀敌保国。当捕头时,自然要锄奸为民。
西门小车叹道:牛老三屁民一个,死了就死了,这种人一天死个百八十的也不稀奇。再说妓院,里面的女人哪个不是被逼无奈,拉下脸面去操皮肉生意?人家开门做生意,合法合情,咱们何必去多事?至于郎户曹的事,官场内斗,倾轧之争,更非你我能管的。
西门烈听了,怒火中烧,眼球瞪的像两个元宵,鼻孔里哼出浓烈的粗气,右手顺势摘下虎首铜锤。
那一瞬,铜锤隐约有一声“嗡嗡”微颤,枫树叶旋即簌簌震落,像一只只赤色蝴蝶翩翩飞舞。
西门小车看父亲动怒,吓得连忙求饶道:爹爹,孩儿知错,不敢再说了。
他话音一落,西门烈晃动间,铜锤已砸出,“呼”的一响,犹如虎啸山林,鸟兽惊走。
西门小车言语再有失,他也不会用铜锤砸自己儿子。
西门烈出招砸的是树。
“咔嚓”折响,一棵比腰还粗的大树,遽然被砸的倾覆。
与此同时,一条人影“嗖”的掠起,再沉身钻入树林深处。
“追。”
西门烈喊声如猿啼,人紧跟着蹿出,朝着人影逃遁的方向追去。
此刻,西门小车回过神来,是父亲发现有隐藏的敌人。他迅速解下腰间的单流星,紧随其父身后飞纵出去。
不消一会,父子二人追到一座破旧的院落,那条人影便是翻墙而入。
西门烈收住身形,目光扫了扫院落,警示道:车儿,当心。
西门小车应声道:知道。
说完,他的单流星脱手掷出,“篷”的将院门震开,父子二人亦全神贯注,生怕有埋伏机关。
门板一倒,并无异常。
二人进了院落,面前就是一间供人休息的客堂。门窗紧闭,里面却灯火通明。
“篷”的一记,西门小车故技重施,甩手一式“流星赶月”,抛掷单流星砸开大门。
倏然间,父子二人一前一后蹿入客堂,定睛一瞧,他们皆是一愣。
堂内端坐一人,面朝大门,神情淡定,似乎已等候多时。
此人正是郎显。
西门小车既惊又喜,喝道:郎显,看你往哪里跑?
郎显并不答话,脸上全无惧色,仍是直勾勾的盯着父子二人。
西门小车见状,顿时抓贼心切,一个纵身扑向郎显。
郎显则岿然不动,犹如磐石。
“车儿,有诈!”
西门烈猛的大吼,发出预警。
论人情世故,人际交往,西门小车更像当爹的。
他年轻,头脑活络,看的懂门道,也更适合在官场上混。
但西门烈的警惕性,应变能力,远远胜过其子。
那是战斗经验,是真刀真枪,流血负伤的积累。
他已发觉异样。
郎显怎么可能一路逃跑,来到这里又不继续跑,反而坐等待擒。
绝对有古怪。
树林里的人不会是郎显,而是故意将他们父子引到此地。
这里一定有诈。
西门烈所料不错,对方确实有诈。
郎显就是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