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一剑命中他,剑尖钉入墙里。
一时间,“小耗”身躯猛的变小,“呲溜”一下从衣领钻出。犹如老鼠一般攀爬墙体,翻过围墙。
方邪真那一剑,只是刺中对方的衣服。
“小耗”身材瘦小,以“缩骨功”收紧身躯,又用“金蝉脱壳法”破衣而出,及时脱身。
“小耗”内穿贴身的夜行服,时不时抬手发出暗器,将屋檐下,走廊边的灯笼熄灭。
郎府内,霎时一片漆黑。
自己与夜色彻底融为一体,甚至比黑夜更暗。
他飞快的穿过“三间堂”,前面就是大门。
出了大门,到了街上,便能混入人流之中,那时要想捉住他,难如登天。
遽然,“小耗”停住脚步,整个人僵在原地,他眼眸里闪烁着诧异的光。
有人居然持剑站在府门前,挡住他的去路。
方邪真傲然挺立,白衣翩跹,剑尖斜垂地面,门前两盏灯笼随风摇摆。
晃动中,方邪真的脸若隐若现,忽明忽暗,恍如山间飘游的云雾,有一种神秘的美感。
“请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小耗”心知逃生无望,唯有求饶乞生,只要不死,下跪磕头他都甘愿。
方邪真冷峻的说:你又何尝不对他们高抬贵手,不放他们一条生路呢?
“我是执行“瘟神”的命令,不得不下此狠手。”
方邪真双眉一剔,犹如扬起手中宝剑。
他很冷。
神色倨傲。
“瘟神?那你是“满天星,亮晶晶”的人?”
“是。”
方邪真缓缓抬起剑,问道:雇主是谁?
“小耗”头皮发麻,顿感凌厉的杀意侵面扑来,哆颤的回答:我岂能接触到雇主,就连“瘟神”都未必知晓是谁。
方邪真目光倏然收缩,剑尖已平举,遥指对手道:既然你一无所知,那留你也无用。
“你若杀我,瘟神和我的同僚不会放过你。”
“正好,方某等他们来找我。”
“你……”
青光一闪,“小耗”才打算展动身形,胸口赫然多了一个血洞。
“铮”的一响,剑已回鞘,方邪真默默走出郎府,月光洒在他的白袍上,荡漾起斑驳的光点。
将他照的更亮,更柔,更静谧,仿佛他是另一轮无暇的明月。
片刻间,洪三热带领一队人马赶到郎府。“桩子”虽没传信,但这一场屠杀惊动不小,他闻讯前来驰援。
洪三热看到方邪真,像名孤独的剑客,行走在孤寂的月色里。
“方大侠,你……”
方邪真轻轻摇头,洪三热道:没事便好。
但他会错了意。
方邪真摇头,是对郎府全家惨死的惋叹和哀惜,而非表示自己没受伤。
“洪三哥,你派人去料理一下吧。要当心,有的尸体上有毒,随后去和二公子通报一声。”
洪三热怔了怔,这才明白其意。
他迅速号令部下进府,再侧首一瞅,方邪真已如密云遮月,倏然消失在街角。
方邪真离开郎府,来到洛阳城中的“马赛大道”。
此刻,他面色凝重,心情沉重,瞬间感觉心如死灰,眼前热闹的街景仿佛一眨眼都坍塌了,变成废墟映入眼帘。所有的人与景都失去了应有的颜色,变得暗淡无光。
他渐渐的迷失其中,但没有迷失方向。
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依依楼”。
她一定会等他。
他只想去找她。
惜惜。
依依楼上,灯黯黯,烛幽幽,惜惜如梦……
她是方邪真的梦。
梦如繁星,点亮了他的寂寞,让自己在虚无中寻到希望,在空渺里发现曙光。
方邪真想到惜惜,嘴角便不自觉的上扬,像惜惜弯弯的睫毛,悠悠的柳眉。
他还有她。
他爱着她。
他要找她。
方邪真的内心深处,堆积了太多伤感的过往,宛若滔滔江水泛滥成灾。
唯有在惜惜那里,有属于他平静的河流。
他整理一下衣袍,检查衣服表面是否沾染血渍,擦拭剑上的血迹,甚至嗅了嗅身上的气味,确保没有血腥味。
他不愿惜惜替他担心。
不想惜惜知道。
惜惜是个好姑娘。
方邪真望见远处的“依依楼”,那里是洛阳城最好的青楼之一,另一座是“花满楼”。
“依依楼”有惜惜姑娘,“花满楼”有梦梦姑娘。
整座洛阳城,谁都想得到这两个女人。
哪怕是